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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此番心动,当舅舅怎能不知,之前只是偶有感受到清尘炙热的目光,今日见到,才知如此热忱已久,唐慕可暗自内疚,怎可让清尘饱受相思之苦,自己却无所作为。

    唐慕可左思右想,最后抛了个直线球:“你认定了?”

    唐清尘的头低得更低了,手指不断地搅弄着手帕。

    屋外鸟鸣阵阵,传来溪水潺潺的声响,春风送香,两只蝴蝶缠绵地飞进屋内,于清尘眼前纷飞。

    动物尚且为爱而舞,何况人哉?

    清尘抬头,笃定地望着唐慕可,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盘般:“除却此君,终生不嫁。”

    石破天惊的八个字在唐慕可心头重重锤下,此情要多深,才能凝聚成如此落地有声的决心。曾几何时,自己也如此想过,无奈却放开了那个人的手,从此山高路远,再不重逢。

    唐慕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像是要把此生的遗憾和后悔全都攥碎。

    未几,他站了起来,同样笃定道:“包在舅舅身上,舅舅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尘儿一定成为东山最幸福的新娘。”

    唐清尘的芙蓉面上刹时荡起幸福的涟漪,她害羞地望向窗外,阳光洒金,温柔旖旎,甜蜜充斥在心房,融化了灵魂。

    她想着蒋溪。

    那年惊鸿一瞥,是心动,是心疼,满眼都是蒋溪倔强又绝望的丧然;

    随着世异时移,昔日看起来蹒跚的少年逐渐长成,散发着成熟超脱的气息;

    因缘弄巧,天有不测,暴雨不慎滑落池塘出手相助初次肌肤相亲的人亦是他;

    从袅袅清晨到垂垂暮色,所思所想,目之所及皆是他;

    山是他,水是他,空气是他,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唯有他。

    连理

    唐慕可见自家女大不中留了,还王八吃秤砣般铁了心思要嫁于蒋溪,竟隐隐有些满意又复杂的情感。

    满意在于,蒋溪虽经历变故暂时一无所有,但这孩子从天资到努力再到外型,皆非池中之物,与外甥女儿甚是般配,哪怕寄居于万景山庄一世,也会衣食无虞,一双璧人逍遥自在;

    复杂在于,他还摸不清蒋溪的心思,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万一蒋溪心中有人,他这宝贝清尘岂不是要吃一番爱情的苦楚?

    唐慕可边走边想,一步三叹,感觉比自己年轻时心动之分都踌躇得多,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姐姐的房前。

    唐婉柔年近不惑之年才生下清尘,加之心疼女儿自幼丧父,一向是以女儿马首是瞻,女儿说一不二。但是当娘的却是没有发现女儿的小心思,经由弟弟嘴里说出,有种别样的酸苦味儿。

    “这孩子,也不跟我说。蒋溪那孩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外在上是配得起尘儿的。就是这家世,略微惨淡了些,而且他家那案子迷影重重,我见他日后未必肯守在这山庄与月儿安心过日子。”唐婉柔摩挲着手上的珊瑚手链,忧心忡忡道。

    这珊瑚手链是姐夫陈山当年送与的定情之礼,虽不贵重,却饱含真心,一个穷酸书生把他的全部财富都倾注在这条自己打磨的手链上,怀揣着忐忑和期待,几次三番在万景山庄附近打转,终于在唐婉柔出门踏春的一次,双手奉上。

    “掌上珊瑚怜不得。”萧郎有意,神女有心,这对鸳鸯还是突破唐家的重重阻碍,最终喜结连理,恩爱相依。

    许是老天嫉妒这对比翼鸟,一日陈山晨起不小心摔在了假山上,登时头破血流,摔坏了脑子,没几天便驾鹤西去。

    姐姐的心也随着情郎而去,苦于还要照顾年幼的清尘,只能坚强地活着,日日守着那已经摸得无比光滑的珊瑚手链,心若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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