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铁石心肠,没想到竟看到它硕大的蛟眼里饱含的泪水。
如在最璀璨的绿宝石上面镀上一层璀璨的水晶。
独自经历过那么多年的孤独漫长时光,灵蛟似是不吐不快,自言自语着:“我与那吴王自幼相识,也算得上是竹马一生,我助他成为霸主,却万万没想到他功成之日便是我沦为阶下囚之时。”
滚烫的热泪从绿宝石上缓缓流下,灼伤了周围的池水。
“天下万物讲究纵横和制约,他寻仙问道,广罗天下奇人修士将我困于此处,并昭示天下此处有奇宝,引得天下无数英豪、狗熊竞折腰。他始终将我当作能为他披风上阵的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要在笼子里生存或者死亡。这偌大的剑池,就是我的囚笼。可他自己何尝不是画地为牢,放走了勾践,直至到灭国,可见算计来算计去,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灵蛟声情并茂,将三人带入到了时光罅隙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时分,不知道为什么,蒋溪竟是隐隐有些同命相连之感。
“我劝你不要再用任何魅术,否则我立马用刺穿你的心脏。”胡迭冷冷道,手中汇集起凌厉的冰凌。
蒋溪面色一紧,差点又入了这魔蛟的道。
白青哈哈大笑,附和道:“是啊是啊,尊下您就别挣扎了,叫您什么好呢,叫祖宗吧。我的祖宗哎,你把自己说得这么好,这死在你口中的无数亡灵可要喊冤啊!”
魔蛟见被拆穿也不恼,依旧挺尸般静卧池底,打量着三人,目光在胡迭身上定了定,继而望着池面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缓缓道:“你有你的心魔,我有我的业障。那些人慕名而来,为的是宝器,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物竞天择罢了。”
胡迭:“那你为何会被困在这里,以你的魔力,破池有何难?”
魔蛟抬起头,竭力地朝着池面的方向:“那是因为,我的业障最终作茧自缚囚禁了我,我随吴王征战杀戮无数,于这池水中杀戮无数,我每杀一人,这些亡魂就会化作看不见的枷锁将我深深地困在此地,以江山为锚,日复一日,永无天日!”
“当然还有最直接的,你们看这石门,它牢牢地困住了我。就像磁铁之间的关系,除非外界平衡被打破,否则我很难挣脱。”
“如此说来,今日我们的出现,无意中打破你的平衡,你因祸得福获得了自由,是么?”胡迭漠然道,不看那魔蛟,似是自言自语。
“不错,我还要谢谢你们。所以,我想要跟你们做个交易,我将赐予你们兵器三把,你们放我自由如何?”魔蛟道。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无需与你做交易。”蒋溪不耐烦。
魔蛟朗声大笑,似是要笑破肝胆般撕心裂肺:“愚蠢的凡人啊,自以为无所不能,实则皆为虚妄。你以为这剑池的宝器真的存在?我告诉你们吧,那石门的背后空无一物,你们都被骗了,要不吴王拿什么铲除奇能异己!”
“你们这些凡物啊,所念皆是虚妄,所想皆为梦境,愚不可及啊!”
蒋溪恼羞成怒,登时手结火印,被胡迭眼明手快地按了下来。蒋溪这次也没拉扯,他倏地想起了无能为力的那些时光。
“师兄,他说得对。我们不能杀他,他活着,那万千亡魂还有宿主,他若死了,亡魂出世,定要搅起血雨腥风。何况,以我们的法力,想杀他无异于鱼死网破,没有意义。”白青急忙道。
“不错,你虽看起来痴傻,还是有慧根,不愧是我辈后生。你这二师兄也不错,只是情深不寿,为情所困不利于精进。至于你这大师兄嘛,是个奇材,但只有经历了寒彻骨,才能有扑鼻香,心性是个大问题,且需修炼了。”
“我心性如何,无需你多言。”蒋溪直截了当,别过了头去,不再看魔蛟。
胡迭见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