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顺抬头看他:“富贵叔?我是顺子啊!”
村民之中顿时响起了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顺子?老刘头家的顺子?”
“顺子不是被……”
“顺子怎么回来了,他怎么回来的?”
“死人复活了……”
“他怎么,他怎么变样了——”
刘平顺扶着阿姑站起来,看着他们道:“我进了洞之后,没多久就被一阵迷烟给迷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在哪里了,周围到处都是荒草,像是黄茅草一样,我在那片草原上走啊走,实在是饿,就又晕倒了。再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阿姑兄弟,是他救了我。”
阿姑兄弟是谁啊?!阿姑偷偷白了他一眼。
人群中骚动的声音更大了。
“这么说你没去山神洞?”
“我去了。”刘平顺道,“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不是在山洞里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哪儿。阿姑兄弟家没人了,我好了之后,就想报答他,让他跟我和我阿爷一起生活,就这么的,我们俩开始往回返,这不,刚到。”
“有生人,顺子这是肯定不在洞里了。”
“但要是没在洞里的话,娘娘没收到祭品,怎么还给咱们了……呢?”
“有没有可能那片草场就是娘娘的洞天福地?”
“你开什么玩笑,没听顺子说吗,那都是黄茅草,娘娘能住黄茅草堆里?你当跟你似的?”
眼见着他们就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阿姑小幅度地扯了扯刘平顺的袖子。
正当大福村的村民吵闹的时候,流民见他们可能一时半刻顾不上自己,就准备开溜。
“哎你们干嘛呢!”
还想继续和别人理论草场究竟是不是娘娘洞府的村民,被刘平顺的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他们看过去,这才发现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已经溜到了好远的地方。
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别跑!站住!”
“这狗日的……”
乱哄哄的闹了一场,这才把逃跑的人悉数捉拿归来,他们把镐头抵在那些流民的后脑上,强迫他们跪了下来:“你们还敢跑?偷了我们东西这事儿你当就能这么算了?”
“哎,你先把这东西放下,他们好像也是有苦衷的。”阿姑见这情况又要打起来,连忙上来劝。
没想到那男人先不高兴了,横眉一竖就要开骂:“看你是顺子带来的才没管你,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你怎么成天向着他们说话呢!你没见是他们来偷我们东西?瞧瞧他们糟蹋的,当我们粮食大风刮来的不成!哎,就是,他们怎么能这么快找到我们粮仓在哪儿?难不成就是你给领的路!”
这就是野谷外年年祭祀的人们?阿姑就没见过这么能歪曲事实的,真被气了个够呛。
刘平顺上来拦那男人:“富贵叔,不如你先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或许其中有隐情也说不定。”
刘福贵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隐情?隐个屁!”但话虽这么说,倒也是没阻拦刘平顺让他们说话了。
“你,就你吧,你说说,”刘平顺随便点了个看起来像是主心骨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从哪儿来?为什么要来我们大福村偷东西?”
“我们真不是坏人啊……求老爷们明鉴啊。”说着,那人跪在地上咚咚磕起头来。刘平顺连忙避开一步。
“你如实说,我们不可能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
“大老爷,我们,我们真的是一等一的良民啊!”那人哭号一声。他的声音刚落,就有窸窸窣窣抽泣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似的响了起来,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有人说,你杀吧,你杀了我倒是干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