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过,但是大方向应该差不离。”刘平顺重新拉起他的手,就好像他会在自己眼皮下跑丢一样,“向南边走应该就没问题。”
阿姑没意见。这是他不了解的世界,在外面那人说了算。
先去墓地。这是他们的共识。
“诶,你说,”似是要配合这寂静的夜色,阿姑的声音放的很小,几如耳语一般,“要是把丛叔埋在你们村的墓地里,你们村的祖先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嗯?”刘平顺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你怎么会这么想?”
“毕竟,毕竟丛叔是达禄啊……这没什么忌讳吗?”
“达禄?达禄怎么了?我看他们还能有脸嫌人家忌讳?”刘平顺嗤笑了一声,“咱们就埋在墓地里,谁要是有什么不甘心不情愿的,我等他晚上来找我的。”
“啪”的一声,阿姑轻轻打了他嘴一下:“大晚上的瞎说什么呢。”
刘平顺就着他打过来的手亲了一口。
出了树林后他们走了很久,久到阿姑怀疑这个人其实一点路也不认识,只是在带他绕圈子的时候,他们才终于看到了一些像是矮墙一般的耸起。
“是那里吗?”阿姑问。
几个月没见,那些痛苦的记忆好像都被更新代替了,面对着自己从小生长的环境,他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一时之间刘平顺也说不好这究竟是不是属于他们村子的一部分。
“这边的空气……”阿姑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拼命想找出来个什么样的形容词,“……好,奇怪?”
刘平顺揉了他的脸一把:“有点干燥是吧?没野谷里那么湿润。”
阿姑觉得不是,好像不是这个差别。
好像有更多他没有接触过的奇怪的什么东西交融在空气里。
“你们这里,之前就是这种奇怪的味道吗?”
“味道?”刘平顺停住脚,仔仔细细深呼吸了几口气,“没有什么味道啊。可能是土腥气,你没闻惯。这边太干了,咱们走得又急,地上的土被扬起来了,然后你就闻见这种‘奇怪’的味道了。”
阿姑皱眉。他觉得不是,肯定不是,他从小在山里跑着长大的,还能分不清什么是土腥气?
刘平顺看他实在难受,安抚道:“咱们给我阿爷送完东西就马上回去,一刻都不多呆。”
他这么一说,阿姑倒不好意思起来,怎么就至于还不让人家爷孙俩好好叙叙旧了。
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提,许是我多心了,可能就是土腥味儿,我没闻惯。到时候你们爷俩好好说说话,都这么久没见了。咱们又不急着回去,天亮之前不就行了。不对,就算是天亮了也没关系,左右咱们是出来了,他们一帮子小屁孩还能来把咱俩抓回去不成?没关系的。”
刘平顺揉了揉他的小脸蛋。
果不其然,还是走叉了,本来是准备直接到墓地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到了村口。
阿姑提议先把东西给他爷放门口,这死沉死沉的,别再给刘平顺压出来个好歹。结果这人还不愿意,说什么可能会被旁的人家拿走。
阿姑就说让他先去见他爷,他也不愿意。本来就是来完成丛叔的心愿捎带脚看一眼他爷,现在这主次掉了个个这怎么能行。阿姑说不过他,就随他去了,反正看这人的样子好像也并不感觉有多沉。
他们在路上捡了两个又粗又壮的大树枝,准备用这个来挖坑。
刘平顺提议找个中心的位置,阿姑不愿意,他们在墓地的边缘停下。
“本来丛叔就不是什么爱热闹的性子,而且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你们村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们丛叔怎么办。”阿姑用那个树枝子砰砰杵着地,“就这儿,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