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嘛,他想,孩子这东西好烦的,这么多小达禄还不够忙的吗?
“……所以说他其实是有名字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只许我叫他‘阿姑’,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就是他名字。以前小时候不懂事,想偷偷跑出去玩儿,这边的地形诡谲,那时候我还没学过阵法排布和山脉走向,差点迷失在山谷里。等后来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简直被吓坏了,学着人家的样子爹爹爹爹的喊一气,他当时像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后来打我的时候差点没把笤帚抽断。”
刘平顺皱眉,这什么规矩,称呼创造出来的不就让人叫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叫个爹爹又怎么了,你还那么小,何至于此?”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过,可能是怕我有什么太多的念想?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只需叫他阿姑就对了,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阿姑呼出的气热热的,在刘平顺的脖子上凝结出了一片水雾,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就像是,我一直觉得,丛叔的年纪实在是比阿姑大太多了,我想过他会不会是上上任阿姑的达禄,啊,就是我‘阿爷’?你们是这么叫吧?阿爹的阿爹是阿爷吧?啊,对,那就是了。”
“我一直怀疑他会不会是我阿爷的达禄,因为这样的话年纪才对的上的嘛。你看,一般送进来的达禄都是小孩子,哪儿会有长大了的人被送进来呀,你这都算是最最最大的了,也不过比我小一点而已,怎么可能那人的达禄比他还大了那么好些。
“我有问过他啊,但是他说自己是‘阿姑的达禄’,但是所有阿姑都叫阿姑啊,谁知道他究竟说的是哪个阿姑?”
刘平顺简直要被他左一个阿姑右一个阿姑给弄昏了:“……所以说,其实都叫阿姑还是为了迷惑人心?”
阿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种迷惑人心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逗你玩?毫无意义啊。我是觉得,这样叫的原因是为了,为了能让未亡人不要太难过吧……”
“啊?”刘平顺更加迷茫了,但是阿姑没有解释更多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刘平顺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那也就是说,其实你还有一个名字?在你继承‘阿姑’这个名字之前?”
“有。”阿姑揉了揉眼睛,“有一个。”
“那……”
阿姑打断他的话:“但是我不准备告诉你。”
就像是那人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名字,没有让他叫过阿爹一样,可能只有这样,才会在离开的时候不那样难过吧。
永远都有着阿姑的存在,你爱的人其实没有离开。
“丛叔最后的愿望就是把他葬在谷外。”阿姑喃喃道,“其实要是按照一贯的传承来讲,其实丛叔也应该是你们村子的人吧?”
“照理说,是的。”
“我要把他带出去。”阿姑道。
“我得把他带出去。”
再带上一些盛开的蓝花。
刘平顺有自己的私心,他没说话。
阿姑平复好了心情,他滑到被子里,带着点情绪地说:“祭祀的时候,我跟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带个信儿。那路那么难走,我还一直想着好好理出来呢,结果他就给我托了这么个梦来?给我讲故事让我不要忘本?然后跑的贼快证明自己腿脚好?那我看这路也不必修了,反正他能跑的那么老快。”
“哎。”刘平顺轻轻拍他,“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爹爹的。”
“本来就是……!”阿姑愤愤不平,“你是没见在我梦里他那个样……诶你用哪只手打的我?不会是我擤鼻涕那只吧?”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顺子,不会吧,”阿姑立马窜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