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呦,真巧

像一切如常,一切都被粉饰太平,好像没有什么变故一样。然后在某个沾满了露水的、发现了少见的粉色牵牛花的清晨,在某个有着氤氲炊烟的吃着合家团聚的年夜饭的傍晚,亦或在一个被炸雷惊醒的夜,你听到了你身体上那个破洞发出的呼呼风声,你在这一刻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太阳不会再升起了。”

    刘平顺觉得自己依稀看到了娘娘眼角处的闪光。他看看那人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袖递了过去。

    阿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有什么记录影像的法器就好了。人总是会生老病死的,这我知道,我也能接受,但是人的记忆为什么也是和生命一样这么脆弱的东西呢。我已记不清他的样子了,我觉得哪里都是他,这花是他,靠枕是他,空气中偶尔飘过的一缕不知名的味道也是他,但是这些又都不是他。他不是花,也不是什么靠枕和空气,他是一个人。”

    “是我忘记了模样的一个人。”

    阿姑身上蒸腾的热气让刘平顺浑身僵直,呼出的气流好像湍急的河水般一波波拍打在他的心上,他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听懂了他想要一个能记录影响的法器。

    嗯?这玩意儿他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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