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事后再一一联系也不迟。想到这些,她再一次后悔,自己其实根本不用走着一趟的。
去罗马的航班当天夜里从纽约肯尼迪机场起飞。她跟许捷约好在机场碰面。她租了车子,下午三点钟在公寓楼下接她,出发去纽约。
如果说在得知华善堂的近况之后,她还曾有过犹豫的话,那么与庄伯宁的那通电话也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回头的可能。在她的心里,陈效应该是了解她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人比他更知道她要什么。虽然分分合合别别扭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些年,她在物质上只跟他要过一样东西,就是和平花园的房子,也是开玩笑似的说出来的,前提还是他偶尔回上海的时候,可以去那里住住,吃她做的软饭。而他,事到如今,竟然连这一点尊重也不愿意给她。
她不禁觉得心冷,收拾最后一点行李,也极其心不在焉,有些东西明明拿在手里,还满屋子的找,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想得很多。最后又什么结论都没有。
然而,就在那一片混乱背后,有一个细小却又清晰的念头蛰伏在意识深处,虽然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但却始终蠢蠢欲动,试图从一片迷雾中突围而出——
如果她不回办公室,就不会知道庄伯宁找她,也不会打这通电话,后来发生的事情就都没有了。陈效是最了解她的,他应该能猜到她的反应,目睹公司现状,她不可能潇洒的走掉,而会选择回去,站在他身边,哪怕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或许,只是或许,她忍不住这样想,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加一道双保险——他就是要将她推开,越推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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