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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四行留在上海的职员下黑手。可总处又没有相应的命令下来,各分行支行仍旧照常营业。

    支行长安抚手底下的行员,说:“季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我们就公事房里坐坐,有什么要紧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我们这种小角色下手。”

    沈有琪和其他同事一起听着他说,看着他的样子——一个矮小的中年人,戴眼镜,谢了顶,身上穿着一件先施公司买的英国牌子羊毛衫,袖口太长,折起了一段,用同色毛线仔细地缝好,应该是他妻子的手艺。是这个城市里最典型的中等人家的样子,受过教育,踏实,勤俭,本本分分,好像也真的离“暗杀”那种事很远很远。

    可没过多久,又传来华胜大楼爆炸的消息,行里更加人心惶惶。

    沈有琪在下班路上遇到朱素菲,两人聊起这件事。

    朱小姐很夸张地说:“不晓得钟小姐怎么样要是换了我,肯定吓都吓死了。随便他们开多少薪水,我都不会再做下去的……”

    “你说什么谁”沈有琪打断她问,难以置信。

    “我说钟欣愉呀,”朱素菲见她神色不对,不晓得自己哪一句说错,缓了缓才解释,“本来不是都在猜她辞掉汇丰的事情是要结婚了嚒,可后来听人家讲,看见她在华胜大楼进进出出,其实是到中储行去做事了……”

    那一刻,沈有琪只觉荒谬,匆匆辞别朱小姐,跑回行里去打电话。

    她拨了圣亚纳公寓的号码,一连几次,没有人接听。

    慢慢平静下来,觉得肯定是搞错了。那可是钟欣愉啊,那个跟她认得了十多年,一起念书,一起做事,抽一支烟,喝一瓶酒的钟欣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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