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式折屏法。
林翼露出一丝笑,却也不再多言,只是走近了去看那两位师傅的动作。画芯已经处理好了,正要托上命纸。
他向年长的那位示意,得到许可之后脱下西装,挽起衬衣袖口,走过去接了那个徒弟的手。
一边做,他一边说:“那时候学生意,练的就是反手,好跟师傅一起做。”
两人左右同步,没有一丝褶皱。
仿佛只是随意的几句闲谈,但听的人和说的人都知道不光是这样。
晚些时,鹤原带着他们去一家日本馆子晚餐。
三人坐进和室,却不开席,等了片刻老板娘跪在外面拉开纸移门,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方才在书画店里看见的那位裱画师傅。上了年纪,却很清俊的一个人,此时也换了一身西装,有些认不得了。
鹤原热络地请他进来,给他们介绍:“这位是巴川造纸的印刷专家,森山先生。”
从虹口回到法租界,夜已经深了。钟欣愉一路沉默,始终在想着晚餐时的对话。
毫无疑问,鹤原他们对林翼是满意的,他真的成了他们招募的对象之一。虽然话还没明说,但已经有了些图穷匕见的味道。一步又一步,她带着他深入着,就快要走不了了。
林翼也不说话,任由她静静挣扎,仿佛还是那一句——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直到车子开到圣亚纳楼下,他靠边停下,看着公寓门口对她说:“那个是沈小姐吧”
钟欣愉猝然回神,隔窗望出去,果然是沈有琪等在那里。外面天黑,门厅里亮着灯,只见一个粗略的剪影,辨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她心虚,仅只一秒,便有了猜想,握着车门把手,定了定神,才推开门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