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里有没有塞棉花他们只把她当作是个负累,做不了事,却要拿分数的那一种。起初相处难免有些尴尬,慢慢熟悉起来,又说她长得像黄柳霜。那是个华裔演员,身材修长,穿旗袍,梳髻,总在好莱坞电影里饰演妖女。大约也算是一种恭维。
每次聚在一起讨论,煮咖啡总是她的工作。在她强烈要求之下,他们才分给她最简单的任务。但轮到下一次,却发现还是她做的那一部分最像样。
他们交换数据,检查修改。她一个点一个点地提问,锱铢必较地与他们争论。
“嗨,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他们笑着打断她,叫她别太激动。
“我只是在讨论问题。”她解释,明知他们只是挽尊,还是觉得无力。
作业终于完成,组员们相约去学校附近的酒馆,也礼节性地邀请了她。但她答应下来,他们又觉得意外,表情微妙地面面相觑。
几个人坐到酒馆里,聊天,抽烟,喝威士忌,渐渐当她不存在。但她没有告辞离开,一直坐在旁边听。别人大概以为她赌气,其实却不是。
酒桌上聊起杰西·利弗莫尔,一个从五美元起家,赚到五百万的股票大作手。期间两次破产,两次东山再起。1929 年纽约崩盘,他做大空头,转眼身价两亿。再到前一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成立,证券交易法出台,他第三次申请了破产。最近又传出消息,说他老婆开枪打伤了儿子,他自己被俄罗斯情妇起诉,而后心脏病发。是否还会有第三次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们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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