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
后来,发觉格雷格也把女人带进去过,是因为留下的一瓶药片。
一种含鸦片的药剂,在西人中间叫作“凯迪拉克”,他知道那是什么,兜头朝二哥摔过去。
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格雷格一把接了,也觉得无所谓,说:“你以为我每天睡得着靠的是什么”
又有过一次,也是在 Lie,给她意外碰到蓝皮。他当时握紧了酒盅,已经在想常兴的枪插在哪一侧。
但她却很淡然,和蓝皮跳了一支舞,喝掉一杯酒。
蓝皮问她叫什么
她说:“金翅大鹏女神仙。”
“这么长”西人根本记不住。
她笑了一下,答:“就是为了叫人记不住。”
蓝皮也笑,露出折断的牙齿。
她有一种天然的隐蔽,让别人只当她是个不起眼的伴舞女。
那一年的夏日就这样渐渐到了尽头。
一场欢爱之后,他发现自己膝盖都磨破了,也不知是哪一次,什么样的动作,因为太多了,记不得。
他只觉好笑,骂了一声。她这才回神,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像是一种安慰,笑了下说:“那下次我在上面吧。”
他知道,她方才正静静看着窗外微红的夜空里并不存在的远星。
夜已经深了,他开着那辆菲亚特带她往城市北面去。
一直开到杨树浦路上,沿途多是工厂,此时黑黢黢的一片。出了租界之后更加荒凉,只有风吹过芦苇丛发出的声响,他们在江边没人的地方停下,四周连路灯也没有,天上的星星终于现出来。他折起车篷,和她一起看淡淡的贯穿苍穹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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