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砧板里。他说,留着我这只手有用。”

    “就这样”

    林翼不语,隔了会儿才从她身上那件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展开,对着挡风玻璃。手被车灯的光照亮,指间是一张五美元的钞票。

    “他问我,这个做不做得出来”

    “你说呢”

    “也不是不行。”

    她静听,等着下文。

    他于是继续,是在“好彩号”上的原话:“我可以保证颜色是对的,图案也是对的,但不是凹版,纸也不对,这两样不是小打小闹能弄到的东西。就算印出来也只能看,不能摸,没有用的。”

    常兴驾车飞驰,已经过了外白渡桥,开到黄埔滩的最北端。虽然已是深夜,对面还是有车驶过来。车灯交汇,她瞳孔微缩,又问:“那蓝皮怎么说”

    “他说,”林翼回答,“你等着,也可以不是小打小闹,你需要的东西都会有的。”

    In god we trust,最宽容,最博爱,最平和的神,所有人都信的神——铜钿。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杰米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就像是奇异的宿命。

    泡过江水,冷得要命,得找个日夜有热水的地方洗澡。

    常兴说:“要么去混堂”

    林翼给他否了。又往前开了一段,过了南京路口,他叫常兴停车,三人进了汇中饭店,心照不宣地要了两个房间,跟着行李员上楼,心照不宣地分开了。

    门关上,只剩他们两个。四壁都是柚木雕花的饰板,地毯满铺,还有一张双人大铜床,那样昭著地摆在中间。隐约还能听见常兴在隔壁跟行李员打听,灯在哪里开,热水龙头怎么用。行李员大概也觉得这人行迹可疑,却又拿了他们格外丰厚的小账,殷勤地张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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