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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宿舍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周围很静很静,甚至可以听见烟草燃烧的嘶嘶声。
“哎,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沈有琪在下铺闻到味道。
欣愉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把烟递下去。
有琪接了,也吸了一口,咳嗽着问:“你除夕有地方去么严先生就一个人,叫过年留在学校里的学生一道吃饭。”
“我要回土山湾。”她不假思索。
有琪失望,说:“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他们待你很好么”
欣愉只道:“已经讲好了的,多少年都这样……”
“哎,这一阵总是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认得了什么人”有琪强猜出些端倪。
“没有,”她否认,“赚钞票还来不及,哪来的时间谈朋友啊”
“倒也是……”有琪笑起来,伸手把烟还给她。
冬去春来,报纸上登出申商储行招考的启示。
有琪看见了,又来告诉她,说:“你不是一直想去么要不要试一试”
欣愉心里却是一搐,顿了顿才答:“不去了,功课实在太忙,而且人家大概也不要我们这种勤工俭学的。”
有琪说:“倒也是,晚上都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回来,早上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欣愉笑笑,没再说什么。
那段日子,她奔忙在几处之间。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仅仅依着一种惯性生活。有时困倦地发冷,却又亢奋地心跳急促。有些事其实已经觉得没有意义了,却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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