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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地方。动作急了,西装跟着掉到地上,口袋里装的物事也散落出来。

    这不是父亲惯常跟她们讲话的语气。欣愉给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钟庆年大概也觉得了,这才和缓了声音对她们说:“这不是小孩子能碰的东西,记住了没有”

    知微倒无所谓,涎着脸说:“我记住了,下次肯定不碰。”

    “还想着下次呢没下次了。”钟庆年刮她一下鼻子,蹲在地上收拾,又怪自己,“也是我偷懒,就不该带回来……”

    知微赶紧也帮忙,捡起一张卡片,巴掌那么大,上面有铅印的抬头:上海集成银公司。

    “这个是什么”她问父亲。

    钟庆年看了一眼,接过去夹进一个本子里,说:“是张通行证。”

    “到哪里去的通行证”知微偏还要问。

    “一间印刷厂。”钟庆年简略地回答。

    “阿爸为什么要去印刷厂”

    “因为做案子。”

    “做的什么案子”

    “你还问!”钟庆年佯装生气,曲起食指中指对着她的头,作势要敲她毛栗子。知微这才打住,缩着脖子跑开了。

    本子里东西收好,外面用皮绳扣上,鼓鼓胀胀的,重又放回西装口袋里。

    欣愉旁观,忽然想起来,这个本子,自己从前就见过的。

    究竟做的什么案子,父亲始终不说,好奇便一直积攒在那里,越来越多。尤其是那两年,到处都不太平。罢工、罢学、罢市的浪头从北方传过来,还有工人集会,学生游行。巡捕的名声不好,包打听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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