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改。她不知道知微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父亲还是温声地对知微道:“别听他们说的。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做错了事不要紧,以后懂了,记着这是不对的,再也不这样了就好。”
而后,他把那只洋铁皮匣子放到窗边的方桌上,说:“剩下的糖就吃了吧,阿爸往这里面装些零钱,你以后想要什么,拿钱去买。”
匣子上还是印着西洋城市的街景,以及不认得的英文字,里面是她们吃过的糖,却完全不是过去的观感。欣愉看着,只觉喉咙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知微却偏还要问:“可要是钱不够呢”
钟庆年回答:“不够你就告诉我。”
要是你买不起呢知微还想继续。但欣愉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再说了。
知微察觉,终于作罢,开口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这一回,倒像是真心说出来的。
钟庆年看着她,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也像是松了口气。
大概只有欣愉隐隐觉得不对。父亲说她们不懂,其实她们是懂的。一斗大米多少钱,一天的菜金多少钱,老虎灶上一勺热水多少钱,什么东西是自己家的,什么东西不是。那时的她们虽然幼小,虽然未曾见识过财富,但早已经明白了铜钿的意义。只是父亲选择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可没过多久,又出了别的事。
那时,知微在弄堂里已经有了一小群拥趸,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总跟在她身后一起玩。但她也时常和别的孩子打架,有时甚至是比她大得多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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