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扰的人也是他,他却在为我抱歉。
我摇摇头。
屈昊行笑,“我很喜欢这些青草和花叶修剪之后的香气。”
空气中是有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屈昊行捡了一根断面的树枝,切口处翠绿水润,他把它凑到我鼻子前,我嗅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闻到这个香气,再看着屈昊行近在咫尺的笑脸,我好像真的不那么痛了,走路仿佛也能如从前一样脚步轻盈。
然而那只是我的错觉,刚一抬脚,我就失去了平衡。
“小心!”
屈昊行伸手向前,想拉住我,然而我已经向后摔去。
我被一根水管绊倒了,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地方砸在地上,整个下身都痛麻了,灌溉草丛的水管把石板路弄的一片湿润,又湿又冷又痛,我疼得蜷缩起来。
屈昊行伸手想要拉我,我扶住他,却站不起来,只好换他蹲下来。
“摔坏了吗?还能不能动?”
望着他担忧又急切的眼睛,我心里突然涌出排山倒海般的委屈。
我好疼,好想哭,我好想跟他说话,我想跟他说,屈昊行,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我一直只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受唐为嗣欺负,你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强大,你救救我。
你爱我好不好?只要你爱我,我就不用害怕唐为嗣了,我就不会再受伤了。
然而我发不出声音,我也不敢,更不配跟他说这些。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屈昊行的温柔和那些好,不是让我用来得寸进尺,为所欲为的。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笑出来的同时,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阿唯,再试一下,慢慢的,能动吗?别急。”
我点点头,一狠心,用咬碎牙齿的力气,扶住屈昊行的手臂,站起身来。
我轻轻推开他,意思是我可以走动了。
然而屈昊行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面色还是很难看,突然,他脱下西装,将外套系在了我的腰间。
我一头雾水,虽然很感激他这么做,但我又不是穿裙子的女孩,浅色的牛仔裤,就算浸了水也不会走光的。
“你流血了,阿唯。”
屈昊行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却还是平静的,“你在流血。”
想到他系在我腰上遮住我下身的外套,想到我身后那个不断传来撕心裂肺痛感的中心。
我的脑袋嗡鸣一声。
我终于知道他话中略过的部分是指哪里。
屈昊行到底是屈昊行,他永远是体面的,周到的,他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尴尬的气氛里。
他先开口说话,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语气:“没关系,我们先回去,回去上药就好。”
然后,他拉住像块木头一样僵硬的我,缓缓走进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