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逸之白垂下眼,不再看他了,小声道:“……算了,只想要师尊陪我就好了。”
我想要师尊,你给我吗?
“闹了半天还是这个。”
柳笑庸嗤笑,顺手掐了把他的脸蛋,感觉滑腻腻的,手感意外的好,他收了手,站起身道:“走了,回去。”
“……师尊能不能拉我一把。”
柳笑庸侧头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逸之白脸色半是奇怪半是痛苦地冲他伸出一只手: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柳笑庸看着他,微叹了口气,握住那只修长有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待他站稳后,这才转身,干脆道:“回去了,你倒是满意了,累的是我。”
逸之白一边哀怨一边跟上:“我也很累啊,困死了。”
“知道累你还闹?”柳笑庸横他一眼,“下次再这样就把你卖到山下去。”
逸之白大惊失色:“不行!”
石阶上,两个身高相仿的背影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隔天午时,逸之白抱着个箩筐,再次来到了后山的银杏树下。
柳笑庸慢他几步跟在他后面,来的路上逸之白才告诉他,他的酒是用后山那棵银杏树结的果子酿的,柳笑庸顿时觉得稀奇,这树活了上百年,岭苍仙派都还没存在于世间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儿长着了,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摘它的果子去酿酒,也有点怀疑:“果子酿的酒能叫酒吗?这不跟山下的糯米酒一个概念?”
逸之白当即就不高兴了:“怎么不叫酒了,我酿的可好喝了,才不像师尊喝的那种味道那么冲。”柳笑庸听了,没什么表情地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师尊!”逸之白站在树底下朝他挥手,指了指那边的石桌,“您先去那边坐着吧,我一会儿摘完就来过来。”
柳笑庸没听他的,而是朝他踱步过去,问他:“你怎么摘?”
逸之白看着他回答:“爬上树摘啊。”
“筐你也要带上去?”
“不带,”逸之白摇头,“放下面。”
“那你给我,我帮你在下面接着。”
“不、不用吧……”逸之白其实没想过让师尊帮他什么忙的,但师尊主动开口了,他犹豫了一会后,也就答应了,把抱着的筐递到师尊手里。
柳笑庸接过后,便随手放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那棵巨大无比的银杏树,又问他:“这么高你真能爬上去?”
“呃……其实有点困难,但……”
逸之白后面的“我可以”三字还没说完,就听到师尊对他说:“过来。”
“啊?”逸之白不明所以,却也听话地靠近他。
然而下一秒,他就微微睁大了眼,心陡然乱了半拍,后颈接触到一片柔软丝滑的面料,是一只手臂绕过他后颈揽在了他肩头,淡淡的皂角香里夹着檀香,温和地闯进他鼻腔内。
逸之白小幅度侧头,怔然看向旁边近在咫尺的师尊,师尊平视着前方,表情清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师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总是高傲的,人们口中的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和他身上的味道给人感觉太不同了。
第一次和师尊如此近距离接触,肩并着肩,发缠着发,逸之白一颗心必不可免地砰砰直跳,可没等他耳根的红蔓延到脸上,肩头的手骤然施力,下一刻他便腾空而起了,身体像一片树叶一样轻盈,有风迎面扑来,师尊的发丝随风翻飞,似有若无搔过他滚烫的耳廓。
“发什么愣,站稳了。”
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逸之白回过神来连忙扶了一把,稳稳地站在了银杏树粗壮的树枝上,而师尊已经跃身而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