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这么亲近,想必是小时候这一抱,就抱出感情来了。
林氏愣住了,旋即乐不可支:你这嘴巴是真的甜!
曲清江微笑着给她介绍赵长夏:舅母,这是我的夫婿赵长夏,您喊她六月就成。
林氏早就注意到赵长夏了,他的眉目虽然锐利英气,但是棱角并不分明,一脸女相,很难不惹人注目,不过她在京中多年,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学了不少的,因而一直都不曾向她投去什么异样的目光。
这就是外甥女婿啊?真是年少有为!林氏丝毫不提赵长夏是曲家的赘婿的事。
她也知道赵长夏当了籍田令,这个官职和她丈夫一样,都属于监当官,而且都是正九品,她若是依然将对方当成一个小小的赘婿,那必然会得罪人。她没必要为了这面子去给自家丈夫树敌。
赵长夏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她言简意赅的一面:谢谢舅母夸奖!
林氏没有过多地把话题放到赵长夏身上,而是问起了曲清江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你们在哪儿落脚?若是没找到地方住,便先来舅母这儿住
曲清江都耐心地回答。
到了酉时,岳炎方回来了,他还在文绣院的时候便听家中的下人告知曲清江来了的事情,所以一放衙,他就立马赶回来了。
大抵是岳炎方也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而曲清江跟他的关系也不冷不淡,所以舅甥见了面,反倒比曲清江跟林氏见面时要尴尬和沉默。
最终是林氏提出留曲清江与赵长夏下来吃晚饭,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岳炎方这才附和道:来都来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曲清江便应了下来。
饭桌上,岳炎方喝了两碗赵长夏送来的酒,话匣子这才打开,他问曲清江:你跟着外甥女婿来京,他在籍田司任职,你要不要进文绣院?
曲清江想了想,摇头回拒:我的技艺还不足以进文绣院,所以我想先潜心钻研,努力提高技艺。
可洛掌固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有带着绣品来?我替你鉴定一下。
林氏道:眼下在吃饭呢,品鉴什么?
岳炎方顿了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道:也对,是我太着急了。
他跟曲清江没什么话聊,但是跟赵长夏却有挺多话说。他们同为正九品的监当官,所以他不会对赵长夏说教,但免不得要提醒她一些官场的注意事项。
赵长夏虚心受教。
酒过三巡,天色也暗了下来。
赵长夏与曲清江便提出告辞。岳炎方跟林氏将她们送出门,待她们远去,岳炎方忽然犯嘀咕:乐娘这赘婿是哪儿找的?
怎么了?林氏当然知道他不是问赵长夏的户口。
原本还担心他初来乍到会吃瘪,可他那一口官话说的比我这个在东京待了近十载的人还要纯正,而这能让她在处理公务上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