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鳍张扬地展露在我面前,像柔软的绸缎,闪着细腻的光点。
我又把他吓坏了,熟悉的愧疚感把我折磨得不轻。
“嗨!我没有恶意。打个商量好吗?我进来躲会儿雨,你安心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架,和平一点,雨停就分开好吗?”我不得不向对方示弱,展露出了我所有的弱点一点点向洞里靠近。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我知道我可能此生的幸运都汇聚于此时了,我必须抓住机会,接近他。
“刚才是我和我的同伴的错,现在我不会伤害你了,你看,我也打不过你,况且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你能让我进来吗?我太冷了。”
人鱼应该是没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他把尾巴缩了回来,上肢呈现攻击的姿态,虽然嘴里不再发出恼人的噪音,但似乎我再进一步,他就要从洞里冲出来将我咬碎。
“说点话好吗?我觉得我们有点误会。”
我感觉我们僵持了有小半个世纪,刚开始我还喋喋不休地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我只能麻木地与对方对峙。我跟他的语言不通,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智商理解我,我只能期待他能看到我眼中的善意,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与用枪伤害他的人不一样。
目前人们对人鱼的语言知之甚少,他们的发音可能完全不在人类听觉范围之内,不然不可能我们现在才发现他们的踪迹。塞壬般的天籁之声,我是第一次听闻,都没来得及让我用合适的仪器去记录,因为,它可以让每个成年人失神落魄,迷失自我。
突然,我打了个寒战,回过头来才发现人鱼悄无声息地收好了鱼鳍。
我不知道对方的那颗小脑袋里想了什么,他在我淋得快要晕倒的时候回到了洞穴深处,不再理我。
我知道我得到了他的默许了,刚想微笑,却发现我的脸已经冻僵了。
当我再次准备踏入洞中,我早就冷得发抖,像是一步一步踩在沼泽一样,差点扑倒在地上。我颤抖地背贴着石岩坐下来,把我湿透的上衣脱下来,发现血水已将白衣染上了色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人鱼在黑暗之中看着我,眼眸亮得像两团鬼火。他坐在地上,把尾巴展开着,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他的伤口。对方很小心地不想让我知道他很虚弱。
洞穴里,只有我一个人消毒泡得发白的伤口,我动静不小,每当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医疗物品,人鱼都挺起身来看着我,像是如若发现什么异常,就要立刻逃走。他肯定觉得我烦透了,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大尾巴慢慢地挪到了出口。
我一直在试探人鱼对我忍耐的极限,从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到扯开胶带的刺耳声音,对方都表示出不同程度的反感,但是都没有攻击我。
当我试图把衣服在洞口拧干时,一时间水珠噼里啪啦乱响,让他开始对我提出了警告。我还正想拧第二下时,人鱼从背后一个扫尾把我打到了洞里。
我从地上爬起来,怀疑我的肋骨疼得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