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水流会让我离它更近一步。然后放任淡淡的微光包裹着我,带着我下沉,下沉,渐渐沉入海底。
那里有……
这时有人开始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栏杆外面,看样子正要向下跳去,要不是萨尔在船上抱住了我的大腿,我已经掉下去了。我不确定在刚才的状态之下,我还会游泳。
海风吹湿我的鬓角,连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我的尾椎骨攀岩而上。当我从栏杆外翻到甲板上时,已经知道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衣服沾在我的身体上,冷得可怕。
恐怖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
其他人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狼狈,克比顿已经把开始说胡话的塞勒等人捆在了桅杆上。绑好之后,他问我们:“需要我把你们绑起来吗?”
我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情况也不容乐观。船上跟我一样的新成员不少,即使不需要克比顿的绳子,沮丧与忧愁也已经把我们的四肢都捆绑在一起,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多么恐怖的敌人。
人鱼在童话里就不是什么可爱的生物,他们虽然上半身形同人类,但实际上冷血而无情,用美妙的歌喉诱惑着我们这些水手坠入海里,把我们撕成碎片,成为他们的食物。
雾气已经浓得令人呼吸困难,似乎每一次翕张鼻子,都能感受到绒毛里汇聚的水滴。紧张的气息在人群间涌动,我静静地躺在甲板上盯着月亮的地方发呆。
黑暗和大雾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只是觉得比起选择跟萨尔一起数子弹,这件事情更加令我平静。
甲板上大家沉默了许久之后,塞勒清醒了,他在托马斯的帮助下解开了绳子,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的。
“这是一种挑衅。”他说,“我们不能饶了他们。你们认为呢?”
他似乎感觉自己受到了人鱼的侮辱,试图做个激昂的演讲,把大家的愤怒都倾注到那美艳却恐怖的生物上面。其实不需要他说什么,我们都被人鱼的歌声所激怒了,这是一种耻辱,并不是塞勒一个人在承受。
“可是我们的捕人鱼用的网还在以前的船上。”萨尔已经把所有的子弹一颗颗放在腿上,开始准备把它们塞回正确的地方。
“他们不配用那个东西。”塞勒说,“我们需要的是主动出击,把他们全部剿灭。”
“鱼皮破损了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克比顿看了我一眼,补充道,“死的人鱼经济价值不高,我们需要活的。”
托马斯说:“是的,我们要记住我们为何要来。”
这种温和的讨论并不能浇灭塞勒的怒火,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思考结果。我觉得克比顿不应该没有发现,不然他也不会偷偷让我盯着塞勒的行动。
先遣部队的名单很快就确定了,克比顿让我们一行人划着小船进入那个小岛,等我们下船后,最好让萨尔留在小船上看着船,免得突生变故。
没什么能拒绝的,克比顿给我们都安排好了。
“先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克比顿表情严肃地说,我们都知道他在提醒谁,“我需要知道他们的部族在哪里生活,有多少战斗力。”
托马斯说:“目前我们知道的是人鱼攻击方式是用爪子、牙齿与尾巴,现在还多了一样,不知道这种歌曲他们能唱多久,你们一切小心。”
我把裤脚扎在靴子里,迅速地整理好小刀、手枪与必要的工具,在抛锚靠岸之后,登上小船划入了这静谧无人的海岛。
海岛有一处入海口可供我们深入进去,我们时常压低了身子从树丫下小心地划过。我们没有选择马力十足的船,因为担心这些动静可能让敌人机警起来。
岛上的植物肆意地生长着,挤压着本就狭窄的水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