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日的懒散,神情专注,微微斜挑的凤眸此时正一错不错得盯着床上的人。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除了呼吸,少年几乎没有多的动作。

    就这样过了良久,床上的人一个嘤咛,翻了个身,睡裙下摆整个卷到腰上,肚子都露了大半,毯子就剩一个角还搭拉在她脚边,其余都坠在地上。

    季北尘几无声息得轻叹了下,他伸手帮她捋好裙摆,然后俯下身捡起毛毯给她盖好,一切做完后,他才又挂起笑脸。

    姐姐,我好想你。

    他无声地说着,随后轻轻吻上少女的唇角,无比虔诚。

    祝你有个好梦。

    _

    季南枝梦见了自己。

    梦中的她是一只猫。

    它住在大大的房间里,里面应有尽有,除了没有窗门,密不透风的墙体形同监牢把她困住。

    她似乎并不觉得不适,自得其乐得玩着个玻璃瓶,瓶子里灌着细沙,她用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拨来拨去,在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重复又单调的动作,一直持续到突然发生的震颤才停止,她喵得一声跳进最近的鞋盒里,弓着背注意周围,随即看到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形木偶,没有五官,身上也只穿着条红色的四角裤。

    季南枝害怕极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通通冒出,紧紧盯着那向自己走来的人偶。

    人偶缓慢得走着,老旧的关节在每一次弯曲摆动时都发出咔咔声,在原本悄无声息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他走近时,季南枝才看清他手里抓着一把尖刀,明晃晃的,刀锋锐利地闪着寒光,不等她反应,那刀已经挥到她眼前,划开她的皮毛,在身上留下个一指长的伤口。

    她疼得喵喵乱叫,冲跳到人偶脸上一通抓挠,那人偶被抓得一趔趄摔倒在地,她也被连带摔下去,脑壳撞在玻璃瓶上,玻璃瓶应声碎掉,里面的流沙也撒了出来。

    头好疼。

    尖锐的痛感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身体不自觉做出防御的姿态,她将自己缩成一个毛线团,妄图借助蜷缩带来的温度来缓解疼痛。

    姐姐,你不舒服吗?

    耳边响起季北尘那熟悉的嗓音,她皱着眉将意识收拢,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

    天好像还只是蒙蒙亮,窗户上还覆着水汽,屋里,正站在她床沿的人也是满脸瞌睡样,时不时还打上一两个呵欠。

    季南枝撑着手坐起身,醒了会儿神后,才问出声,你不睡觉跑我房间干嘛?

    季北尘明显白了她一眼,能干嘛?上厕所路过你这屋听到你在鬼吼鬼叫,不进来瞧才不正常吧。

    说来奇怪,季南枝已经不记得自己做的梦,不过好像挺恐怖的,可能她被吓得说梦话了,知道他是好心,于是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没事,你去睡吧。

    季北尘看她脸色苍白,啧了声,端起刚倒的温水递过去,喝点水吧。

    嗯。

    水温刚好,慰人的暖意从杯子里传到她手心上,季南枝喝了一口,似乎头疼也缓解了些许。

    又头疼了吗?季北尘问说。

    床上的人点点头,放下水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有点感冒吧。

    看出她在撒谎,季北尘皱着眉看她,一言不发。

    被瞧得浑身不得劲的季南枝,最终还是老实交代了,就做噩梦了。

    季北尘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掀开被子就坐到床边,大掌一揽,把诧异瞪着自己的人推倒,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有着薄茧的指腹按压上她的头皮,几个穴位被稍显用力得刺激着。

    好疼。

    季北尘压下她乱动的身子,痛则不通懂不懂,别乱动。

    听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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