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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

    什么异常?

    除了经常犯困,胃口不大好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怪异之处。硬要说的话,就是有些乏力,比如要搁在以往,这桶洗澡水她可以独自来来回回运个四五趟,而现在,却要由其他人帮忙才行。

    玉竹突然顿住了。

    她四肢僵直着走到了曾韫的跟前,摊开了手。

    玉竹道:“借我用用。”

    她没说要借什么。曾韫犹豫了片刻,取下了腰间佩剑递了过去。

    这是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宝剑,剑鞘上一排宝石翠珠,缀得隆重却不显繁杂,只是样式有些花哨,明显装饰作用大于实用。

    此剑曾韫只在公众场合随便戴戴,真正要杀人见血的时候,是用不上的。

    一把给纨绔公子哥儿当饰品的剑,当然不会重到哪去。

    ——重不过山猫,重不过宝凤,甚至重不过刘保虎打发她的那两柄轻剑。

    ——可是玉竹提不起来。

    她吃力地接过剑柄,左手换右手,将这把糊弄人的剑搁手里翻腾许久,始终没能用这把轻质的剑舞出一个最简单的剑招。

    玉竹凝视着剑,头也不抬地问:“还有可能恢复吗?”

    曾韫没立即回答,他沉默半晌,方斟酌着道:“我会再找其他更高明的医师来看,已经和对方联系了。”

    也就是没有可能。

    剑“啪”地一声被她甩落在地,玉竹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子,四肢僵硬地爬上了床。

    曾韫从死亡边缘上把她拉了回来,经脉未废,但受损严重,余生里她可做个安然持家的镖局少奶奶,可做个手不能提的妇人,独独再不能做一名游闯江湖的剑客。

    忽然之间,前十几年练功习武的日子就这么与剩下的生活割裂了。

    玉竹前脚爬上床,曾韫后脚便跟了上来。

    他小心抱住颤抖如秋叶的人,手安分地环在她的腰间,一句话都没有劝导。

    玉竹的发梢还是湿的,蹭在曾韫的脖子上有点发凉。她道:“其实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但是人总是贪心。”

    “在密室修炼蛟龙九式的时候,我就想过后果。我知道有可能倒下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失智身亡……现在的结果远没那么糟糕,我能吃饭喝水,说说笑笑,跟无数寻常百姓一样生活,只是提不起剑罢了。”

    她道:“……只是提不起剑,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曾韫听见她平静的声音,心疼的厉害。如果是他自己,在攀得武学高地后又被永远推入深渊不能再起,一定会比死了还难受。

    这种时候,旁观者说一句“坚强点,看开点”轻而易举,可是当局者的痛苦谁也体会不了。

    曾韫抬手抚了她的背:“难受就哭一会儿吧。”

    玉竹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却一滴泪也哭不出来。她突然坐起,反身把曾韫压在了下面。

    房间里有尚未被吹灭的烛火,借着摇曳的烛光,曾韫看见了玉竹空洞的眼神。

    玉竹咬了咬唇,手有些颤抖地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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