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摇了摇头,冲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才正对着简意之深深鞠了一躬:“爸,很抱歉,现在才带小诗过来。”
简意之却答非所问:“你叫我什么?”
“爸,”许墨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位亲人,“我为之前组织对您所做的,和我对小诗所做的,一起向您致歉。”
简意之并不愿再提起去年的那段回忆了,沉默片刻后,才摆了摆手:“先进来吧。”
许墨在进门后,想再次开口解释那些曾经的误会时,却被简意之叫住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当时和小诗结婚,你是真心的吗?”
正在一旁泡茶的简诗,也跟着简意之的问话,将目光转向了许墨脸上,似乎也在等待他的那个答案。
“是,”许墨沉声答道,“在她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他突然在父亲面前深情告白,简诗脸红扑扑地反驳他:“可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是假结婚啊。”
“是吗?”许墨眯着眼睛笑了,“但我们领的结婚证,可是实实在在的官方认证。”
对上简意之有些促狭的笑容,许墨终于补充了一句:“其实当时想要瞒过组织,我们只需要那场婚礼就够了。”
简诗手里的茶杯却突然翻了。骨瓷的茶杯,落到铺设地毯的地上,并未破碎,却也将她脚边的地毯晕开了一大片。
而就在这个同时,刚才还含笑看着她的许墨飞速地将受惊的女孩搂进了怀里,半蹲下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皱眉看向她的脚背:“烫到了吗,痛不痛?”
简诗呆呆地摇头:“没烫到我。”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与自己一般,将所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数交托给了对方。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护自己和家人周全。而是完完整整的自己,和这段在误会和谎言下生长出来的幸福婚姻。
简意之身体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但到了中午,还是在简诗的催促下乖乖去午休了。
护工今天休息,别致温馨的小别墅中,顿时便只剩下了自己和那个黑心眼的许墨先生。
简诗还在气他刚才的大实话,扭头上了楼:“我也先去休息了。”
许墨却从身后拉住了她,指向右手边的上锁房间,笑道:“休息之前,要不要先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礼物?”简诗有些惊讶,明明来加拿大都是仓促之下定的行程,他还有时间准备这些吗?
似乎是看穿了小姑娘内心的想法,许墨解释道:“不是最近才准备的,算起来,它放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
简诗在内心悄悄推算了一下,那不正是自己和他因为种种误会分开的时间吗?原来当时……他就已经在准备这些了?
刚才就哭过的眼眶,现在又开始微微泛起红来。
“小哭包,”许墨双手捧着女孩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哭眼睛就会肿了。”
“才、才没有!”简诗别过脸,轻声说道,“我想看看,你准备的礼物。”
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被白布罩着的画架。
当女孩走到画架前时,许墨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有些紧张:“小诗,可以掀开它了。”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难道是你画的画吗?”简诗笑着打趣,却在白布落地的那一瞬湿了眼眶。
这是……之前那幅被黑色墨迹毁损了的向日葵花海。
但如今在她眼前的这幅画作,原来的墨迹上却被人用五彩的颜料重新覆上,添了一朵彩色的向日葵。
金灿灿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