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暴虐和愤怒像一把火一样又抑制不住地腾升,烧得他目眦尽裂和心胸膨胀。
他想,余好就该被他堵住嘴巴,蒙住双眼,绑住双手,压在身下使劲地操。操得她再也说不出那些令他生气和心疼的话来,操得她只会呜呜掉眼泪,不会用怀有恨意的目光死死地看着他,操得她最后只能绷着细腿高潮不断,再也没有力气来反抗拒绝他了。
祁盛在这个时候伸手攫住余好的脸颊,虎口卡在她下巴上,食指和拇指双双用力,迫使余好只能嘟圆嘴巴说不出来。他极力抑制怒火,佯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腆着一张厚脸皮云淡风轻道:“我就不去死,让你看不爽。”
余好掰他的手,掰不开又改为去掐他手腕,拎起一小块肉用力地揪。祁盛痛得一瞬间面色狰狞起来,他松开余好,把那只之前她咬出血如今又受伤的手在空气中连甩好几下。
“余好,你他妈是真教不乖啊,不是打就是咬,不是咬就是掐,老子生下来就是被你这样对待的?”
“你再这样对我拳打脚踢试试看!”
“你不该被我拳打脚踢吗?“
“你他妈就该背着我跟那男的勾搭到一起?”祁盛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再让我发现你跟他有联系,别怪我又做畜牲。你也不想让他变得跟你一样吧,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钱财没有未来。”
祁盛,原来你也知道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
余好冷冷瞪他,简洁明了道:“滚。”
祁盛赤身裸体毫无遮掩地站在亮堂堂的灯光下,不发一言地看着跪坐在床上的余好,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柔和与平静,又恢复成了他最熟悉、最讨厌的冰冷与木然。像以前他们一起生活的那两千个日日夜夜一样,尽管她在他眼前,在他怀里,在他床上,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祁盛依旧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像银河般遥远和广袤。
他讨厌并为之郁怒,可却无可奈何。
油然而生的无力感在这一刻仿佛卸掉了祁盛的全身气力,致使他火气闷在心里发不出来。他把视线凝睇在余好脸上、身上,看见她眼皮发红肿胀,嘴唇干涩破裂,没有被衣服和被子遮盖住的皮肤白皙亮眼,却稠密地分布着许多晃眼显目的青紫或殷红色印痕。
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
冗长的安静中,祁盛恍恍惚惚的,有个念头突然快速地浮上他心间——
算了吧。
大大小小的争吵和冲突丝毫不停歇地在这两千个黑天白日里,循环又往复地不断发生,怨恨激愤的怒骂和歇斯底里的嘶吼,以及纵横交错的伤口,自始至终换来的都是跟原来一样的结果,一次都没有改变过什么。
祁盛,你改变不了许多事情,包括也改变不了余好怎么也不会接受你的事实。
但你非不信邪,铆足干劲往前冲,既让余好受伤又让自己不好过。
算了吧,祁盛,放过余好,也放过自己。
明明只需要短暂的片刻就能明白的道理,祁盛却花了好多年才懂得。顿时心中酸涩无比,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懦弱地哭出来,于是什么话也没说,脚步匆匆又慌忙地跑去衣帽间穿衣,然后飞快逃离这个有余好的地方。
终于,余好没有力气地瘫软在床上,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使尽全力去扯如同遮羞布般的被子盖住全身,连脑袋也不放过,一瞬间,她进到了黑暗的世界里,这里没有祁盛,没有姜秀,没有沉熠,只有安静沉默的自己。
满眼是压抑暗沉的黑,余好眨眼之间,泪就顺着泛红的眼尾流进了发鬓里,无论是手握成拳还是咬住手臂,都停不下来。腿心处因为身体的颤抖抑制不住的灼痛,喉咙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和叫喊而干痒肿胀,余好觉得自己像身处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