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你打破了「阿伽雷勒」的轮回,你不再是「阿伽雷勒」,从此你只是‘你’。”
“命运都是无稽之谈,”他回首朝他笑,半面的伤疤在日光下也熠熠生辉,“你我的命运都掌握在自身手中。”
“哎呀,对了,阿兰,为什么你脸上的伤疤一点都不见好啊?”林完全没有察觉到阿伽雷勒的存在或者说他察觉到了却在下一秒又会忘记他的存在,他们说了半天的话他只注意到了阿兰在微风中本应绝美的蓦然回首却被一大片伤疤破坏了美感。
“哦,这个啊,”阿兰摸了摸脸,“我从铁手的易容袋里顺了点定型粉把伤疤固定住了,到时候得用特制的药水才能卸下伤疤了。”
林大跌眼镜,“你图啥啊??”
“我漂亮吗?”
阿兰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转身问林。
转身时他玫瑰色的长卷发如同泼墨洒落,发尾随着微风拂过鼻尖,扬起浅淡的香。
其实这样大片的伤疤在脸上真的没什么美感,但林依旧立即脸红,结结巴巴的说:“呃……呃……漂亮。”
“人漂亮久了,想要丑陋一次。”阿兰道,“不过,再丑陋的脸也比不上心灵的丑陋。”
林随便推测了一下就开始无脑吹:“啊!是啊!!阿兰无论脸上多丑,心灵都是最纯洁善良漂亮的!!”
阿兰微微一笑。
阿伽雷勒单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你……你是什么意思?你的心灵并不丑陋。”
阿兰道:“没有人的心灵纯洁无瑕,而我的心灵更黑如污泥。但好在,我有良知,我懂得感恩。”
阿伽雷勒明白了什么,“……你原本打算将我们统统杀掉,是吗?你说会帮助我们的飞船冲出赛陀,你在骗我,你并不把我当成朋友。”
“是,”阿兰坦言,“飞船可以冲出地表,但在冲出地表的那一刹那就会被赛陀的防御武器检测到,然后在瞬间被击毁。”
“为什么?”阿伽雷勒无法理解,“你说我们是出生入死的朋友……”
“是,”阿兰说,“所以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欺骗了我的朋友,真心对待我的朋友。”
阿伽雷勒停下脚步,“我不能理解。”
“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朋友,”阿兰同样停下脚步,平静的同他对视,“我得再次向你道歉我忘记了你,正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所以你命乔瑟夫掳走我,放任法拉对我的挑衅,令我下地心矿区,害我精神力受损,而最后我自身无功而返。你一切强迫我的行为,都让我不满。”
“以及我后来调阅「铁手」的档案,我认为他太过危险,需要采取措施……还有更多更客观的原因我不一一列举,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离开赛陀——在我将混乱的赛陀整顿完毕之前。”
沉默良久后,阿伽雷勒说:“你真虚伪。”
阿兰握住了他的手,摸索着,抓住他的一根手指,
“我不否认我虚伪,朋友,但现在我对你绝对坦诚。”
“我还能说什么呢?”阿伽雷勒抽了抽手没有抽动,有些自嘲,“我认为的‘朋友’,他说会尽他所能帮助我,但内心想的却是如何能够最轻易快捷的杀死我。”
阿兰握着他的一根手指继续前行,“我已对你坦陈,接下来我们是否还是‘朋友’由你自行判断,但如果可以,”
他举起阿伽雷勒被他紧握的那只手,卷着一根自庆典材料中随手抽的细彩带,慢条斯理的往他套着黑色手套的枯瘦手指上打了一个漂亮整齐的蝴蝶结,
“如果可以,”他微笑着,“请收下小阿兰的礼物,再也不要让他放开你的手,再也不要让他忘记你。”
阿伽雷勒注视着手指上的蝴蝶结,沉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