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自己,”阿兰转头看他,“没有人会希望一个不想见到的人每天定时在自己面前出现三次还不够就连晚上睡前掀开被子也会见到他的人的。”
海登有些自嘲的说:“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那么绝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掩下眼中的悲哀,
“你去过地心矿区了,遇到了什么?”
阿兰道:“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垂眸继续说:“陛下批准你的调令,这在我意料之中,因为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完美的接管并管理好这座所有监狱长眼里的‘硬骨头’,但奇怪的是你去后不久赛陀原本驻守的高等评级的军警纷纷被调回,到我来到赛陀之后,才知道赛陀的管理者竟只剩下监狱长、你、穆尔和那些都是普通评级的小军警。”
“监狱长已经失踪多时,穆尔评级普通,这样一来整个赛陀便只有你在支撑,同时你还要担负起那些高等囚犯的手环禁制职责,你的责任太重了,这极为不合理。”
海登说:“是的,而现在我连控制手环禁制这份职责都负担不起了。”
阿兰“嗯”了一声,继续道:“事实上我被流放赛陀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一件事,这份审判并非陛下经手,而是由大贵族们秘密审判后直接下发了审判书将我强行羁押来此,他们和议会相斗已久,想要让我下台是很正常的想法,但宁愿承担陛下震怒的风险也要把我流放来此,一定有什么更深的阴谋。”
海登学着他“嗯?”了一声。
“原本我以为以他们的脑子最多想到的是让我‘配种’来折辱我,但去过地心矿区之后,我发现并非如此。”
“监狱长大人以身化作赛陀……我斗胆猜测,监狱长大人并非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更精准更快速的对赛陀实施打击管理,因为没有必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他是想用这种方式……保护赛陀,不仅仅是赛陀监狱,不仅仅是这里驻守的军警和囚犯,更是整个赛陀行星。”
“是这样吗?海登?”他向海登寻求最终的答案。
可是海登告诉他:“我不知道,我每一次来到这里,看到的也都是现在这个场景。监狱长大人从未醒来过,电子屏幕也从未显示过有效的讯息。我只能推测监狱长大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化作整个赛陀,但最终的目的不得而知。”
阿兰抬头看向那根包裹着监狱长的容器,
“来到这里的方法,是谁告诉你的?”
海登回忆道:“我来到赛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见监狱长大人,但那时还未被调回去的高等级军警们也已经不知道监狱长大人在哪里了,或许其中有几个人知道但没有主动告诉我。后来他们在接到调任后其中有一位监狱长的亲信给了我一个装着监狱长亲笔信的信封,信里只说了找到他和这枚控制手环禁制的‘钥匙’的方法。”
“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海登摇摇头,“其它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了。”
阿兰轻轻颔首,“你也去过地心矿区吧,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呢?”
海登道:“我只有追捕高等囚犯时才会进入地心,那种情况下我们都不会深入。”
“你知道地心内核暴动吗?”
阿兰的思维总是跳的很快,海登先是话语一顿,而后面色渐沉,最后转为凝重,
“……我知道。”
他抿了抿唇,“我在书上看到过,不稳定的地心可能会毁掉一整个星球。千年前的鸢尾帝国,亚历克斯大帝统治期间,有一颗小行星就爆发了内核暴动,另一个族群同时入侵,虽然亚历克斯陛下击退了外敌保住了这颗小行星,但几年之后这颗小行星依旧在地心暴动下灰飞烟灭。”
阿兰轻声说:“我想赛陀现在就面临着同样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