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记忆中的谢易真

样的奇怪丝状物,她觉得疲惫。父母给她带来了什么,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朋友给她带来了什么,别人对她的爱、她对别人的爱又带给她什么是的,在忽然之间,在齐沛白的身上被迫高潮时,在齐沛白说她喜欢过他的时候,沈言才发现,原来、当时她心里陌生的奇怪感觉是喜欢。她真的曾经喜欢过他,和龚泽在一起的时候如此,和谢景明在一起的时候也如此,甚至和那些其它交往又分手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改变过。这份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如果没有突破到发生性关系的情况,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但事实就是他强迫了她,所以,喜欢的感觉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换了一身得体整洁的衣服,她看向镜中的自己。错觉还是妄想,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比起美丽,更准确的说是精气神三个字,就像四十多的人在常规情况下不会看起来比二十多岁的人更年轻,心情如此颓废的她也不该看起来熠熠生辉。这绝非是沈言对自己的自厌,想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并以此为乐。而是,不合常理。太诡异了。她说,甚至没办法很为自己高兴。但说到底,发生在她身边的诡异事件太多,又哪里差这一项。

    呼吸是否艰难,心跳是否忐忑,这一步总归要走出。沈言踏出房门,没有想象里快步走到谢易真面前、抬起下巴装作高傲如昨日的场景,因为她已经被对方抱到怀中在程思勉的目光下。力道不重,抬头看到的眼神很温柔,被太过珍惜的感觉让人无法推开。

    这不是爱,也不是对于拯救者的感激涕零,只是很安怡也许她生性钟爱恬淡平静,以平和冷漠对待万物,没有大刀破斧、杀人只为自己快活的意志决然,才会注定命运多舛、惶惶不可终日。

    谢易真,我不要回谢家。沈言最后两个字咬的很轻,她不愿称呼那个地方为家,当然这里也不是,她又成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好像从妈妈肚子里出生时就是如此,到现在还是没有确切改变。想到这里心里一动,肚子、孩子、谢景明她该做好处理的打算才是。

    不回。谢易真态度坚定的肯定她的话,而声音却是她从未听过的音调,沈言有些惊讶的抬头,你变得好古怪。声音轻轻的。以前他是很有礼貌也很疏离的,毕竟天上人,现在就她在骤然间懂了些什么,脸色一下变得难堪,一掌推离了他。

    喜怒无常、情绪多变沈言微微一笑,我以为应该放在你身上的形容词,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用。她开口想说些难听的话,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对于不是丈夫、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始终像局外人一样的谢易真,虽然是小叔叔要求太多也不妥当。

    虽然如此,沈言却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没有伤害过她的人她就不可以主动去伤害吗,就不能无理由的去践踏去欺凌去随心意杀死吗?是的,她还没有那么做,好人不会那么做。但那些被大家认为强者的人,都是这么做的。沈言看得清清楚楚,伤害别人的人、漠视别人被伤害的人,只要愿意居高临下地表达一点温情,大众就会为他们所动。而弱者、被伤害的人,把自己血淋淋地伤口扒出来给别人看,人们还会嫌伤口不美观,暴露在公开场所不雅致、絮絮叨叨地反复说会很恼人。她不是如此吗?她难道没有对程思勉漠视他外甥的痛苦受伤而感谢吗,她难道没有因在脆弱时见到谢易真而动容吗?当然,很少很少,存在时间也短暂到如泡沫般易碎。但沈言恼怒的就是这很少很少,她就不能一点都没有吗?这颗人类的心究竟被虐待驯化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机器一样定量的捕捉别人的善意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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