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那样一饮而尽,而是要楚棠一勺一勺地喂他。

    药不烫了,楚棠以为他是嫌烫,摸了摸碗壁,道,那样喝会苦的。

    郁恪固执道:我不怕苦。

    楚棠无法,只好一勺一勺地喂他。郁恪靠在床头,像只大狼狗盯着肉骨头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棠,偶尔还不安分地伸出两只包得厚厚的手,合起来包住楚棠的手腕。

    好不容易喝完药,楚棠放下碗,道:郁慎喝药也没你这样。

    郁慎比郁恪早染病,熬过了最难受的时期,现在也开始恢复了。

    郁恪像偷了腥的大猫一样,得意地说:哥哥对我,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因为楚棠不会再感染天花了,他嫌面纱麻烦,就不戴了。现在反而是郁恪戴了面纱,因为怕楚棠瞧见他结痂的疤痕。

    胸膛上的伤好了吗?楚棠问道。

    好了。郁恪道。

    最难受的时候,郁恪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艰难,好在他身体健壮,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等没那么难受,他就开始处理堆积的政务。

    在人前,郁恪并不怎么在意他脸上的疤痕,但是一见到楚棠,他就要戴面纱。楚棠怕伤到孩子自尊心,也就没怎么管。

    尽管在楚棠面前,他依然是一个会撒娇卖乖的孩子,但在臣子和百姓面前,他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君王。

    楚棠看在眼里,平静的表面下,离去的心思越发坚定其实说坚定也不对,因为他打一开始,就未动摇过。

    二十五天后。

    哥哥!

    紫宸宫里,郁恪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高兴道:太医说方子研制出来了!

    楚棠道:甚好。

    郁恪道:我已经让人拿去给病人用着看。

    上天护佑郁北,楚棠说,也护佑着陛下。

    郁恪察觉出一丝离别的意味,笑容收了下,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自然也护佑哥哥。

    外面的天色还早,日光柔柔地照进来,楚棠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郁恪移开目光,道:雪停了,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楚棠看了看外面的积雪:雪天难行,且你身体尚未好,还是别了。

    郁恪道:我躺了那么久,骨头都软了。

    楚棠想了想,也便放下笔,道:那好吧。

    郁恪一笑,从木架上拿过狐裘,给楚棠披上,道:天冷。

    那件狐裘,是数年前楚棠离开京都前往西北时,郁恪在城门上送他的。皮毛珍贵,穿上去极为暖和,像是置身于春天一样。

    楚棠道:多谢。

    郁恪的目光掠过他腰上的玉佩,轻笑了下:我们之间何须言谢。

    冰天雪地,红墙绿瓦,点点扬花,一片洁净。

    天霁寒霜,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如点缀琼枝腻,红梅、绿梅和白梅各自绽放。

    黎原盛他们在后边远远跟着。

    郁恪和楚棠并肩走着。郁恪道:因为我的病,哥哥在郁北多留了这么多天,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楚棠说:陛下多虑了,安心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了想,道:许忆留在了感业寺,祭祖大典的事他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留下来陪你了。

    好。郁恪手一僵,随即笑了笑,道。

    楚棠说:陛下能撑过来,我很高兴。

    郁恪嘴角上扬了下,然后他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楚棠的手:哥哥。

    楚棠脚步一顿,但也没拒绝,由得郁恪宽大的手掌包住他的手。

    郁恪恢复能力极强,身上的疹子已经脱痂了,留有淡淡的印子,他并不多在意这些地方的,握住楚棠的手,停下了步伐,后面的人也远远停下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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