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我,精神空间被极度挤压。那封出走前留下的信里,最扎郑莉心的一句话就是——“在我妈身边,我喘不过气来”。
郑莉边哭边倾诉自己的委屈、控诉罪魁祸首:“我管的严还不是为她好,她还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可怕!现在出了事,什么都晚了!那个畜生!那个拐走她的畜生!我要求政府枪毙他!一定要枪毙他!我们不接受和解!绝不接受!”
见她情绪激动,李玫挪到她旁边坐下,边搓她的胳膊以示安慰边朝林冬使眼色。林冬及时止住话头,抽出茶几上摆的面巾纸递过去,静候对方倾泻情绪。根据郑莉刚才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他分析,如果郑云健真的在女儿心目中留下了“衣冠禽兽”的阴影,那么郑莉在青少年时期便无法建立对他人的信任度——那个本该是世界上最信任最值得依靠的人,却做出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在她的心目中,其他人必然更加不值得信任。只是作为女儿她不可能跳出来揭露父亲的丑事,积压多年的隐忍和厌恶,全都化作了对自己女儿们超乎正常范围的严厉管束。如此看来,翁以娴的死称得上是一份附加伤害,她原本可以不必被如此严厉的管束,也就不会离家出走,误信歹人。
待到郑莉情绪见缓,林冬见缝插针的求证自己的想法:“你父亲和孩子们的感情很好吧?我听说,孩子走后没多久,他也去世了。”
一瞬间,郑莉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随即垂眼遮掩情绪:“孩子们课业忙,我很少带她们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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