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起眼,几秒后流露出放弃的神情。唐喆学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想不起人家的名字了。他一直不太理解祈铭的脑回路是何种构造,死者的名字听一耳朵就能记住,活人的却记不住。蛆的也行,他看那个祈铭发的养蛆,啊不是,科普视频,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哪条。更搞不懂就差个零点几毫米的长度,祈铭是怎么分清楚“高白白”和“吕白白”的,难不成是因为“高白白”比较胖?
前几天新发的那条,标题是《法医如何使用果蔬破壁机做尸体肝脏毒理检测》,看着就挺让人倒胃口,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平台屏蔽掉。下面留言里有个ID名为“我居然不如蛆可爱”的,毫无底线的吹捧了一番UP主的……厨艺。
十分钟后,祈铭端着采样工具进了三号审讯室,从无菌管里抽出拭子棉签,语气冰冷的要求贺旗华张嘴。贺旗华莫名其妙,没按祈铭的命令行事,反而下意识的捂住嘴。由于缺乏睡眠,祈铭耐心有限,见嫌疑人不听话,干脆一把拽开对方的手,掐着腮帮往前一拽,强迫对方张嘴刮取口腔黏膜细胞。刮完嘴薅头发,下手倍儿重,揪出“嗷”“嗷”两嗓子,唐喆学和岳林在旁边看着都觉着疼。
贺旗华吃痛搓头,又把手搁到眼前,当即怪叫了起来:“干嘛啊这是!看看!都给我薅出血了!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祈铭冷冷甩了一句“我没警号”,收好样本端起工具,转脸出屋。唐喆学正憋笑,忽觉岳林捅咕了自己一下,又听对方靠到耳边小声说:“以后让祈老师来审人吧,谁不招就薅谁头发,反正也投诉不了他暴力审讯,薅秃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