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发炮弹落下,马匹飞出去十来米不说,那巨大沉重的马车轮子更是高高飞上了半空。
有明一代……别说是明朝了,就算是同时期的欧洲,又何曾见识过这样的火力?明朝的开花弹射程近不说,由于没有最佳的火药配比,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硝化甘油引起的爆炸,在十七世纪人看来,就如同后世的人瞧见核弹一样,心里头生出不可抗的无力感。
“停火停火”军官们扯着嗓子叫喊着,半晌之后旷野中的枪炮声才渐渐停歇。徐耀祖脸色已经完全黑了,这帮败家子的炮兵,居然已经打出去了一半的携弹量。而战斗才开始不过两个多小时……作战计划要求徐耀祖在一天之内击溃杨庙之敌,现在刚打了个开头就砸出去这么多炮弹,万一对方反攻怎么办?黑着脸的徐耀祖上校,再也顾不得什么涵养,劈头盖脸将俩炮兵少校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在战场的前沿,大兵们正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的杰作。百米纵深两百米宽的区域之内,再也没有超过三尺高的东西存在。遍地都是尸体,有些尸体干脆叠成了一摞。
喷吐火舌的咖啡磨已经停息了下来,并不大的水套上方冒出了白色的蒸汽。有不小心碰到的,顿时烫了个满手泡。
铁牛呆呆着望着战场的方向,缓缓地为自己点了一颗烟,深吸了几口之后,瞧着两名黑水的雇佣兵说:“我想……这玩意再一次改变了战争模式。”他瞅着咖啡磨说。
“对于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
被枪声震得有些耳背的于山吹了声口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如果我是清军,怎么对付这玩意?”
于山的话让几个老兵一阵大笑,继而沉默起来。比埃尔军士长用依旧生涩的普通话嘟囔了一嘴:“幸好我们是澳洲陆战队。”
他的话引得所有人纷纷点头。战场上,新兵蛋子们有的在呕吐,有的在瑟瑟发抖。军士长咆哮着,将嘴巴贴上对方的耳朵,时而会踢上两脚。下级军官解开口袋,一圈儿又一圈儿地给老兵们发烟,说着也许并不好笑的笑话。有胆子大的,抱着步枪飞奔向死亡区域,摸索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半晌之后带着零散的碎银子满意而回……
日暮之下,陆战队的防线上有声有色,愉快的大兵们甚至自发地唱起了歌曲。
“……我们澳洲将惩罚世界~从南印度洋到堪察加之东~胜利的战歌响彻天空~鲜花,美酒,澳洲大兵来了……”
与之相对,不过千米之遥,整个清军的营地却是一片死气沉沉。那面燃烧着的帅旗斜斜地依着寨墙,火苗子迅速地将其吞噬,继而将之变成燃烧的木头杆子……
……
杨庙之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贝子屯齐狰狞着面孔,狠命地抡起鞭子,将地上的许定国抽成了滚地葫芦。
“啊~贝子爷开恩啊,啊~”
山羊胡的翻译小意地劝道:“贝子爷,再抽下去,许将军可就……”
屯齐一瞪眼:“死了又何妨?不过一条走狗。我八旗定鼎之势已成,还缺走狗么?”
“贝子爷……我大清的确不差走狗。可天下未定,南明尚存之际,如此做怕是不妥。倘若豫亲王知道了。”
屯齐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收了手,骂骂咧咧嘟囔一嘴:“汉人都是废物”
正这个光景,一通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几名兵丁搀着满脸都是血的李本深回来了。
屯齐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忍不住用辽东腔的汉语问道:“又败了?”这厮会汉语,只是平素极不齿说出口。在贝子爷心里,只有通古斯语才是最美的语言。
李本深捂着腹部,艰难跪下:“贝子……弁下有心杀贼,然……花皮炮火甚猛前锋刚出营门,炮火席卷而来。本部伤亡惨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