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摩擦摩擦

无聊又有些烦躁,手无意识地顺着流苏一根根地捋过去。

    捋过去……捋过来。

    手忽然一停。

    飞快地再次一捋。

    霍然坐起。

    低头细细看了坐垫一眼。

    一眼之下,险些骂娘。

    这哪个缺德混账干的!

    他霍然坐起,坐起的动作太大,撞倒桌角。

    咔哒一声,桌角掉落。

    他一眼之下,心神震动,手中寒光一闪,对面那只桌角也掉了。

    随即他衣袖一拂,要将坐垫毁尸灭迹。

    坐垫果然碎成齑粉,却有一层红色的雾腾起,他轻蔑地看一眼——下等伎俩,既然他已经发现坐垫有问题,自然早已屏住呼吸。

    然后他就发现,手背、脸、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甚至连裤裆里……

    都开始火辣辣的。

    什么玩意!

    他掀车窗帘要叫人拿水,手一碰帘子,就仿佛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这回也不敢拂袖了,寒光一闪,帘子齐整地落地。

    马车外,随从和车夫诧异地回头——马车咋了?怎么震动剧烈,主子在里头干嘛?

    片刻后,燕绥从马车里飘了出来,随从一瞧,咋,刚才还发青,现在怎么有点红了?

    马车里发生了啥?

    还有主子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啊。

    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

    燕绥一路飘回去,丢下一句几乎已经要压不住火气的吩咐。

    “打水!我要洗澡!”

    **********************

    回到闻家小院,远远看见院子一星灯火,文臻加快脚步,想着等会怎么编词儿。

    文臻,闻真真,这么近似的名字,又有生前死后那一面,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让她和磁场相近的人终有一会。

    也不知道那三个,会不会也会遇见相似的人,相似的事。

    虽然知道和自己无关,可神经病临走前那一句便如魔咒般总在她心头盘桓。

    是她没有注意到闻真真就在底下自尽,是她听得太久贻误了救人的时机?

    平白就给她担上人命债。

    可恶的神经病!

    前方的灯火忽然灭了。

    文臻没来由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院门,推门同时听见不祥的咕咚一声,好在院子窄小,三步上房,文臻门还没推开,已经从背包里抽出一把菜刀。

    进屋刹那她头一抬,下一秒手中的菜刀就飞了出去。

    嚓嚓两响,重物坠地之声,伴随闻大娘一声哎哟。

    文臻这口气才来得及喘出来。

    顺手把从刘家弄回来的财物往地上一扔,赶紧扑上去看,果然两老跌在地下,满面泪痕,脖子上还挂着腰带,文臻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做个人工呼吸,下意识把脸凑近了些。

    屋外正好有巡夜士兵过,气死风灯的光芒浅淡来。

    少女的脸在一片淡白的背景里似要湛湛发光,团团粉嫩,弯眉笑眼,瞳仁比寻常人大而黑,眼角微微上挑,三分洋洋喜气,三分明媚桃花。

    闻家老夫妇的眼眸却蓦然瞪大,闻大爷浑身一阵剧烈抽搐,喉头咕哝两声,眼一翻,头一仰,晕了。

    闻大娘也没好哪去,打摆子一般猛颤之后,蓦然发出一声尖叫,文臻怕她吓出毛病,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真真,真真你回来了?你是不是还有心事未了?”闻大娘脸色惨白发青,扣住文臻手腕的手指不住哆嗦,以至于指甲敲击出梆梆轻响,“你是不是怪娘同意了刘家的退亲?你是不是怪娘亲没能给你置一副好棺材?你是不是怪……怪娘把你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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