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和长宁公主自然无冤无仇,缘何忽然妄想刺杀,便可看看这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
贺敏想到此,不由得瞧了瞧章郢的神色。
世子爷的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这事儿,连世子爷都不知情,若当真是王妃或是谢家想杀长宁,世子便是被硬生生地搅和进了这桩事里头,边是王妃,边是朝廷,这其如何权衡,又实在难说……
贺敏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掏出怀的密信,递给章郢道:“这是下官个时辰前收到的密信,是王妃命人交给下官的,下官不好妄自主张,不曾阅信,请世子过目。”
章郢薄唇微抿,快速展开了信。
来回飞快读过,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抓着信纸的手指也微微用力,眸底宛若腾起了簇火。
良久,他微扯薄唇,冷笑了声。
“母亲,当真是不曾让我失望。”他面无表情地撕了那密信,冷淡道:“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方颂之事,你不必插手,我自会解决。”
贺敏迟疑道:“世子可是要帮着王妃算计公主?若世子有什么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长宁虽难对付……”
“不是。”章郢拂袖转身,盯住贺敏的双眼,黑眸冷凝如冰。
他字句道:“不许动长宁。”
州衙门到了晚间,大门已落了锁,风卷乔木,沙沙作响,后院无人,长廊片清冷。
已是暮春,满院花儿也近凋零,原本的芳香馥郁都散了些许,天边轮满月照清道路,反射出章郢衣袂上隐约的淡银纹路。
章郢脚下生风,衣袖被风吹起,面色冰冷,比月色更令人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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