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素不择手段了些,但他做事也有自己的套原则,譬如:绝不肆意欺辱百姓,绝不无故拿人开心,更不欺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长宁除外。
对于长宁公主这样的人,她活着算是大人间祸害,死了算是为民除害。
但没什么深仇大恨,章郢也没真想折磨个姑娘家。
章郢转身,快步往阁楼走去。
转瞬便来到了阁楼,章郢直接脚将门踹开,屋外天光刺破黑暗,照亮这斗室的寂静角,青钰正静静地躺在软塌上,紧紧地闭着眼,动不动,长发湿透,额上满是冷汗。
身上依旧被那绸缎缠得死紧,章郢伸手探她鼻息,见她呼吸微弱却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身吩咐道:“把门窗都打开通风透光,给公主松绑,换身干净的衣裳。”
侍从陆续进来,将门窗大敞,让外头的凉风吹了进来,再将烛火点燃,屋内登时明亮了几分。
章郢转身出去,等到侍女将青钰料理好了,这才出来低声禀道:“世子,公主已经醒了,只是不肯让奴婢们更衣,更不肯取下面纱,奴婢不敢碰公主,您看?”
章郢敛目不言,转身跨入门内,便看见青钰长发尽湿,正虚弱地躺在榻上,眼皮朝下耷拉着,小脸苍白,动不动,边的侍女捧着碗清水,迟迟不敢靠近她。
地上是碎了的瓷碗。
青钰不肯取下面纱,更遑论让他们喂她喝水。
见章郢进来,侍女们这才全部退了出去。
章郢亲自端起那碗清水,递到她唇边,态度终于缓和了几分,“先喝水罢。”
青钰连动手指都没力气,只紧紧抿住了唇,虚弱地喘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