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含泪,回以一抹浅笑,反问道:“我能以最快最简便的办法令张一凡即刻得到他依法该得的结果,你相信我么……”
还想再说些什么,郑佩文的话,止于罗文眼中泛起的薄雾——
“那样的话就晚了,你是我的家人,文文,你打算再次令我体会一下被家人遗弃的滋味?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忘却那种滋味,到此刻,我已然没有下一个三十年了。”
这么残酷的话出自罗文口中,郑佩文低着头,慢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将你推到陈睿风身边,这些不是你该承受的,罗文,我曾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走进你的心,事实证明,某些时候过于君子,并非好事。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但我现在不后悔将你推给陈睿风,因为我知道,你爱他,他也爱你。”
郑佩文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双目充血,反复定过自己呼吸,她恢复平静后看着罗文眼底的泪,道:“以你的司法专业判断,我还有机会么?”
罗文掏出药盒倒出比平时多出一倍的药丸,轻轻拿开郑佩文的手,将药丸全部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闭上了眼睛。
“第一,将老郑的枪给我;第二,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什么都不要说;第三……”和着唾液咽下药丸,他唇边的笑渐现往日温和,“你好好睡一觉,我向你保证,等你睡醒的时候,光明会到来的。”
刺眼的强光手电照向这里,信号波段为四频长,一频短,反复持续两遍,这是突击小组在行动前的示警信号。
郑佩文能够思考的时间十分有限,罗文回眸望去,凭着打手电信号之人的身形,他知道那是靳平凡。
尽管郑佩文还没有交出枪,可凭着感知,他还是伸出大拇指,对靳平凡做了一个“安全”的专用手势。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罗文收回手,按着膝盖想要站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他需要挡在郑佩文前面,这是他对家人的承诺,以及责任。
此刻,在罗文的掌心中,多了一个冰冷硬物。
平视眼前眼眸深弯的人,郑佩文低低一笑,语调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道:“罗文,我答应你的时限只有二十四小时,我花了三年时间培养出我的分裂人格,你应该知道,不管那道墙还是那扇门都关不住我。假如你不想我在越狱的时候被武警击毙,那你就必须做到一件事,你要活着。”
回身站起,郑佩文举起双手放在头后,低睨罗文一眼,补充道:“我的保护型人格并不是针对我,‘她’与我一样,同样爱你。不管我分裂出的人格有多少个,她们爱的人都是你。我和我的人格之间彼此熟识,熟识了三年。法律对于我这种状态的患者没有任何效果。我指的是——”
仰头望天,她的声线带着不符合自身年龄的苍冷:“不管做什么精神方面的鉴定都好,因我几个人格之间的相互熟识,根本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能够证明我有人格分裂。”
盯着走到眼前的靳平凡,郑佩文扬起下颚,道:“你今晚很幸运。”
扫过眼前这个做出投降姿势却仍保持着全身戒备的女人,靳平凡头歪向一旁耸了耸肩,屏蔽掉是否要回应一句“你今晚更幸运,老子藏在小巷拐角,如果不是故意要引诱你上钩,早一拳砸趴你”——
忽略掉心中腹诽,靳平凡拿过罗文手里的枪,面色不善看着仍坐在地上的人,没好气道:“喂!说好的狗血呢?”
一把揪着再度阖上眼眸的人,靳平凡低吼道:“老兄!说好的并肩作战……”
手里的人头低垂着任他揪着胳膊摇晃,没有半点反应。
靳平凡惊道:“我擦——你怎么样了?!”
郑佩文骇然回眸,刚想上前去看罗文,无奈身后跟来的人已将她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