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玩偶就是玩偶,失去了寄生……”
仿佛不喜欢这个形容词,司机换了略带温和的笑,道:“睿风,你也只是一个玩偶而已,玩偶只是玩偶,失去了我这个主人的庇护,属于你的依旧是记忆当中那些残垣断瓦废墟。而你所期盼的那人,等着罗文的,更是无法逃离的永夜。”
抬眼望天,暗月在云隐中忽明忽暗——
“仁慈的父,感谢您宽恕我的罪,以后的路,会有更多人与我一起同行。”
……
玻璃被擦得一如既往明亮,夏季骄阳折射出的光,原是如此令人向往。
坐在宽大办公桌前,何啸飞简直难以置信,他就这么又回到了单位?!
带着一身光鲜,又回复了他办公室主任的身份?
手上依然包着纱布,传感不明,不过在医院清洗伤口包扎的时候,他听那些医生说他的伤口有感染情况。
对啊……他不是失去了两截手指么?
那……
这几天他如何洗漱,如何点燃那些烟,又是如何……
他似乎还打过妻子一个耳光……
他的妻子呢?
那个跟他一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呢?!
当中的记忆哪去了?!
何啸飞突然不再觉得愉悦,他开始焦躁,继而瞪大惊恐至极的眼睛——
只因他的耳膜再次传来高跟鞋声音!
“咯哒——咯哒——咯哒——————”
何啸飞眼前的光明在缓缓褪去,视线里只有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人,以及对方年轻面容上的嫣然笑意。
第20章 以父之名(八)
曙光被厚重窗帘隔绝在外,网吧荧光屏前坐着一个个面色惨白的青年,他们当中,有些人的手放在鼠标与键盘上飞快点击,沉醉在虚拟世界里厮杀,不必为他们的血腥与残酷负任何责任。
而有些人的手则随着画面上交织在一起的肉体,放在身体某处有频率抽送着,不时因忘却此时环境,口中发出一两声低促喟叹。
老板趴在满是腻光的吧台打着瞌睡,对眼前与耳边响起的一切毫不在乎,反正再过一两个小时,经营的夜市(网吧通宵上网的俗称)只要一结束,这些形似丧尸的男女便会交钱离开。
实在有些无聊,老板随即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今晚效益,就在这时,卷闸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并且一声比一声着急。
该死……难道又要突击检查?!
他不是刚“上过税”了吗?!
这群吸血鬼!
带着心中抱怨,老板低声安慰几名惊恐中站起身的青年,他从抽屉里随便拿出几张红票往一旁窗户走去,拉开一道缝看向门口,他发现敲门的似乎是一个乞丐。
老板干脆伸出头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要饭滚远点——”
“呼啦啦!”
老板被“乞丐”甩过来的一叠红票拍中脸,也顺便堵上了他咒骂的嘴,更令他自动屏蔽了钞票甩在脸上与那名“乞丐”按着他翻窗带来的疼。
老板木然转身,衣领被那“乞丐”揪着,伴着眼前邋遢的男人张开嘴,一股恶臭冲鼻欲呕——
“给我电脑!”
几名靠近窗口的青年先是看到了这名闯入者,后而听到这四个字,惊愣间也不知是谁高喊道:“钱!好多钱!”
地上来不及捡起的钞票终于唤回老板意识,他急忙摆脱男人桎梏将所有钱迅速捡起纳入怀中,怒瞪几名准备上前“帮忙”的青年,吼道:“你们想干嘛?!这是来找我买电脑的顾客!”
喝退那几名青年,老板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面前这名出手阔绰的“乞丐”,只见对方上衣虽然沾满污秽,但衣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