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羽皇卫的手段不是寻常人能挨住的,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问到了名单下落。
九安凑到萧恕耳旁低喃了几句,又问道平南候府的其余人该如何处置。
“都杀了吧,弄干净些,朕不想闻到血腥味。”
萧恕像是累了,半靠在椅子上,犹如一头慵懒倦怠,准备休养生息后在大开杀戒的野兽。
他累,汤寅比他还累。
站了将近一天,汤寅又饿又难受。一天一夜接连受惊吓,还水米未进,滋味可想而知。
虽说平南候有罪,但府中的老弱妇孺却是无辜的。汤寅尽管担忧自己朝不保夕,但却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于是他还是开口帮忙求情了。
“陛下三思,府中妇孺稚子何其无辜,请陛下开恩!”
汤寅可畏是大胆,他突然站出来为平南候府的人求情,连九安都吓了一跳。
一个五品小官敢跟陛下讨要人情,这是嫌命长还是怎地?!
萧恕果然不悦,“爱卿,朕不喜欢留后患。即要斩草,岂有不除根之理?”
汤寅双腿发软,咬牙强撑着反驳道:“普天之下,皆是陛下的子民。无辜的性命,难道对陛下来说轻贱如草吗?陛下为君,我为臣,自当要忠于陛下,为陛下谏言!”
萧恕勃然大怒,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摔,“放肆!”
九安等人吓个半死,立刻跪下:“陛下息怒。”
萧恕望着汤寅倔强的身影,怒极反笑:“朕就是当他们轻贱如草又如何?朕自诩不是什么明君,难道关于朕的传闻爱卿不知吗?”
萧恕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汤寅,凑在他耳边道,“刚才向朕表忠心的被五马分尸了,爱卿,你觉得朕从你身上取点什么,能证明你的忠心呢?嗯?”
他的声音宛若寒冰那般刺骨,汤寅当即吓得瑟缩了一下。僵直着背肌,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咕噜——
咕噜……
气氛正严峻之际,汤寅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唤起来。这声儿动静极大,完全难以掩盖。
汤寅瞬间脸色涨红,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极力地用手捂住肚子,恨不得自刎当场。
这是什么场合,他怎么能这个时候忍不住饿!
不成想闹了这一出,萧恕倒是笑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汤寅龟缩的身姿上游走,最终暧昧不清道:“爱卿你还真是……可爱至极啊!”
“朕就看在爱卿如此可爱的份上,放过那些人了。既然爱卿饿了,那今夜便一起歇在这儿。”萧恕一向喜怒无常,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突发奇想道:“一会儿命人传膳,朕要看着爱卿吃糕点。”
汤寅捡回一条命,内心刚松口气,又听萧恕说要看着他吃糕点,险些又吓得晕过去。
汤寅恨自己承受能力太强,他非但没晕过去,还挨到了热乎乎的糕点端上来。
“爱卿,过来。”萧恕朝汤寅招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边坐。
汤寅惶恐不安,但还是被迫坐了过去。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已然知道萧恕是个不守规矩之人,此时再提规矩二字只怕又要触怒萧恕。
汤寅不敢提,也不知今日这顿糕点吃完还有没有命在。他只当是死前的最后一顿,也不矫情了,抓起盘子里的糕点疯狂往嘴里塞。
他微粉的腮帮子很快鼓成了小圆球,嘴巴上上下下的咀嚼,像极了护食的大只土拨鼠。
萧恕侧过身去望着他,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些不雅、不可说的画面,眼底忽而染上几分之色。
这欲望来势汹汹,事先毫无征兆。萧恕强行压抑克制下去,待汤寅吃完退到一旁,萧恕下腹的燥热才稍缓下来。
萧恕后悔将人贬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