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暖。
赵宸阳拿着卷书,从窗里往院子里看,看着一堆长大了一点的小屁孩们,抱着自己的小灵兽,在花丛中跑来跑去。小灵兽们晃着圆滚滚的小身子,举着毛绒绒的小爪爪,咿呀着扑来扑去。赵宸阳在屋里看了半晌,半是自言自语的,对身后立在书架子上啄书玩的小家雀说:“我也曾养过灵兽,前前后后,有两只。”
“头一个是只小灰狼精,我遇见它时,它还是个小幼崽,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草叶下,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看它着实可怜,就问他愿不愿意随我回清灵,它点头,我就给它起了个灰涯的名字,把它带了回来。”
“后来灰涯长大了,跟了一只妖怪好,我就把它放走了。”
“再后来,我遇见了阿乌。它是只鸟精,巴掌大,挺不起眼,初见时浑身被火烧的焦黑,毛也没剩几根,丑得很。”
“我把阿乌带回清灵,以为它能一直陪着我。”
“可惜阿乌是只挺名贵的鸟,金贵得紧,我没资格养着它,清灵也太小,装它不下。”
赵宸阳出着神,也没注意到小家雀啄书的声音什么时候停下了。赵宸阳终是笑了笑,说笑着问:“你要不要来做我的灵兽。”
顿了半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实在是久了些。”
赵宸阳拿着书的手一颤,慢慢起身,回头看。
小家雀没了,一个红衣男子站在他身后,半敛着眼,容貌还是当年仙霞漫天下的样子,没得半分变化。
赵宸阳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天空被染成朱砂色,那个人一抬手,把收妖符上的阿乌抹去,换了二字。
那人把符还给赵宸阳,静静看着他,淡淡地道:“你敢不敢叫我名字。”
一切恍若昨日,却已隔了那么许多年。
窗外风轻云淡,小孩子嬉戏玩闹的声音传进屋来。
赵宸阳摸了摸胸前一直戴着不曾摘下的收妖符,把心里默念过千百遍的字说出口:“丹赫。”
丹赫眯起眼,应道:“赵宸阳。”
转眼又过了好些年。
赵宸阳有时候想,其实养丹赫,和养阿乌,也并无什么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