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罗家之间的暗流涌动,你也都看在眼中。”钟文和平静地说道,下意识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如今两家都在争取助力,想必是要有不小的动作。要想度过这场风波,除却观望之外,也须入局。”
“那你打算站在哪边?”花韵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比起罗家的二百五和小丫头,潘家的那条毒蛇要更加危险。不如你和罗彤联手,一起干掉他。”
钟文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自己这话说得足够公正?”
“那当然。”花韵连忙表忠心:“在你面前说的话,我可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求娶你也不是一两年了,若是把你嫁给他,要比与罗家结盟稳固的多。”
“把我嫁出去,你舍得吗。”
花韵突然凑近,一双动人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两人之间似乎只隔着一页纸片的距离,呼吸间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微颤的睫毛。
钟文和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当他们依旧是孩子的时候,随乐叔习武的场景。
“这几个孩子之中,要属花韵根骨最佳,样样都最先学会的,以后定是他们之中武功最拔尖儿的那个。”
在他们操练之时,他听到乐叔在一旁如此对钟思思说道。
“我倒不这么看。”隐约传来钟思思慵懒的声音:“乐叔可愿跟我赌一赌,将来一定是文和的武功更胜一筹。”
“小姐何出此言?”
“那孩子虽然天赋过人,但可惜心思太重了。学武最忌讳的便是分神,以后她应该会有小成,但应该很难挤入一流高手之中吧。”钟思思打了个呵欠。
“这倒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了那一身的天赋。”
“算不上是浪费,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呢。”钟思思笑着逗怀里的小孩儿玩耍,戳了戳小沈般嫩白包子一般的小脸儿:“且其他几个孩子都是没什么心眼儿的,若是没有一个思虑周全的人跟着他们,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
那时钟文和听到后也没多想,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他是孩子中最年长的那一个,并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该事事争先。自此以后,练功便更努力了。
谁曾想,并不是他先超越花韵,而是她先落到了后面。
她的心思似乎从未用在正道上,明明还是个小丫头,却整日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学的不是下毒的阴损手段,便是怎样算计人。
“你都在胡闹些什么!”私下里,钟文和曾问过花韵:“不好好修习武功,尽走些旁门左道,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呢,我倒觉得这些东西要有用多了。”
“胡说八道!”
那时的花韵眨了眨眼,然后给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花慕善毒,花沁喜爱诗词歌赋,你擅长武功和乐律,但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我能帮助你们变得更加厉害,这不是很好吗?”
他们都是刀剑,而她想成为持刀人。只有持刀人的手才会沾满血腥,而刀剑不会。
只是花韵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他,我只会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花韵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道。
钟文和的瞳仁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什么表情。
“……怎么这个反应啊,不好玩儿。”
花韵退了开去,撇了撇嘴。
“有心思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去仔细看看罗彤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好的好的钟大庄主。”花韵拿起信,心不在焉、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看到一半时,花韵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凝重,而到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色便有些阴晴不定了。
“风路城怎么也会被牵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