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肯定是假的,不用问也知道。
“既然你们早就想将沈般带回去,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
当初他在京城与沈般初次相遇时,双方都是孤身一人。可看沈般的模样,没有丝毫被追捕的紧张感。若是那时高山流水庄便介入,那他们逃回道方门的胜算可能连一成都没有。
花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我以为顾公子早就知道答案。”
知道什么?
“还记得我在客栈里曾说过的话吗,沈般从未对任何的人或事物产生兴趣。”
他就像是个没有心的人。
“我是看着沈般长大的,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高山流水庄。可是他说离开就离开了,没有半点留恋或犹豫。”
罗家的人、薛家的人,他都认得。但他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像自己和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关系一样。只有自己需要秘籍的时候,才先想起他们来。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花韵的目光转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他除了自己的好恶之外,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仿佛对他来说,只需自己孤身一人,多一丝牵绊挂在他身上,都嫌是累赘。
顾笙不由想起他与沈般初遇时的情景。
仔细想来,那的确根本不是什么“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狭窄杂乱的街巷之中,从一身血腥中抬起头来,却见到一片与四周格格不入的白。除却身后所背负的黑色匣子之外,孑然一身,遗世独立,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悲喜。
那时候的沈般,看起来是有些……太孤独了吧。
“我只记得姑娘还说过另外一句话。”顾笙开口道:“你说沈般可能与我所认识的他不一样。”
京城初遇,在他危难之时出手相救。一路相护,不顾性命不惜代价。即便是重病之时,他也硬撑着赶来,让他免受鸿客居杀手的欺骗。
无论沈般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或许姑娘认识的沈般,的确和我认识的那个,是不一样的。”
花韵将视线转了过来,有些好笑地道:“所以你还不清楚这个答案吗?”
顾笙:“?”
“沈般唯一喜欢的是你。”
是这辈子前所未有过的执着与喜欢。
她盯着顾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让顾笙的心头不禁一震,仿佛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她看了个干净。
如果连他的心都留在外面了,那他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能遇到顾公子这样的好人,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我的运气不够好呢。”花韵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顾笙的表情,试图捕捉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痕迹。
其实有一个在意的人也不错,至少这样他就有了弱点。只要顾笙在高山流水庄,他便不会再走了。
美中不足的是,顾笙的身份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所以顾公子就能这样心安理得吗。”她突然凑到顾笙的耳边,小声低语道,每一句都如雷霆贯耳:“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麻烦,却还心安理得地利用别人的感情。吊着他的胃口,却吝啬到连一点回报都不肯给。”
“不是的!”
顾笙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竟揪着花韵的衣领,似乎作势要去掐她的喉咙。周围高山流水庄的人都戒备地朝这里看了过来,就连几个已经苏醒的道方门弟子都是一脸惊讶。
“是顾某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他连忙松开了手:“顾某绝对不会作出利用沈兄的事情,这点还请姑娘放心。”
“我只是说着玩玩,顾公子怎么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