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想要跟上去看看,却被雨流杏一把拉住:“师姐,沈公子说他倦了,就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可沈公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能丢下他一人?”
“师妹你就别追了。”一旁的莫小柯突然出声。
“莫师兄……”
“方才沈公子是往山上走的,而你现在要去的方向前面是男弟子的澡堂。你或许无所谓,同门的男弟子们若是被你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尹施柔:……
与尹施柔这个土生土长的路痴不同,沈般倒将回去的路记得一清二楚。回到那间青砖绿瓦的小院后,他朝隔壁看了看,正应了方才三人说的那般,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今早他随阿琅走的时候,顾笙便不在。也不知昨晚的接风宴后,他是回来过,还是直接离开了。
来到顾笙的房门前,推门而入。窗明几净,床板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隐约留有被擦试过的痕迹。桌上还有只写了一半的宣纸,“明德惟馨”只写了一半,停在“声”后,墨迹便断了。如同行云流水的飞龙突然被人剪去了尾巴,成了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这里到处都是顾笙的痕迹。
从背上取下琴匣放在一旁,平躺在地板上,沈般两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曾经在高山流水庄里的那些日子。
那时当然不如此刻逍遥自在,麻烦的事情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可他毕竟已经在那里度过了大半辈子,最初离开时觉得解脱。现在身处异乡,却不知不觉地……有些想家了。
乐叔、花韵、花慕、花沁……他突然有些想他们了,甚至还有些想念钟文和。
但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沈般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身周都是顾笙的气息包裹着他,如同柔和的雾气,不知不觉中他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风从未合好的门板间吹过,带着些微春天独有的气息。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其中一缕吹起桌面上的宣纸,恰好落在他的脸上,仿佛留下一个轻吻时,沈般才再次睁开了双眼。
和昨夜一样,睡不踏实。
沈般突然坐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将“明德惟声”叠成了小方块,放在怀中。
道方门其实也并没有特别大。
所以它的后山应该也不会特别难找吧。
这样想的沈般,在厨房的屋顶蹲守了大半个时辰后,总算听到了几句和顾笙有关的对话。于是他跟着送晚饭的弟子,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行迹,一路找到了道方门的后山禁地去。等对方放下食盒走远之后,他才敢现身。
顾笙禁足的地方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通往那边的路只有一座吊桥,还有弟子轮班看守。如果不想惊动任何人,打晕他们也不行,会被巡逻的弟子察觉。
仔细想了想,沈般又悄悄回了厨房,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摸出一卷长绳来。再来到山崖之处时,在一端绑了块儿石头,冲着对面的歪脖树一掷。
从前他在高山流水庄就常做这样的事情,因此熟练的很。
确定稳住了之后,他又将这一端绑了个结实,然后踏在绳索之上,提气轻身,踩着绳索跃了过去。借着昏暗的夜色,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与在高山流水庄不同的是,他对这里的地形并没有那么熟悉。
刚通过一半的时候,那边的绳子就有些松动。虽然他加快了脚步,但在他落在悬崖这边的那一瞬,这边的绳索也掉了下去。石头落在对面的崖壁时,发出一声“砰”的一声。
“谁?什么人!”
“别一惊一乍的,应该只是野兽闹出的动静。”
沈般:……
绳索一断,这样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