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抹笑容,目光中隐隐闪着嗜血的光芒。
又能杀个痛快了。
然后他们就这样一路安然直到天黑。
顾笙:……
或许是准备晚上偷袭。
靠在小路旁的枯木枝干上,他看着对面倚着琴匣熟睡的沈般,时而清醒、时而瞌睡地熬到天明。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笙:……
说好的偷袭呢?
这帮人身为杀手的尊严呢?
不过受了一次挫折便畏手畏脚,就不知道多派几个人来再试一次吗?
“无聊,没胆子的东西,畏手畏脚的懦夫。”顾笙气得把路边的石头踢得飞远:“遇到高手就怕了,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想他们不出现的原因,应该并不是因为怕了你,你想多了。”
顾笙瞪着眼睛看沈般,盯了好一会儿后,发现对方始终没有半点反应,终于泄了气。
令人烦躁,更郁闷了。
即便想要再逗逗沈般,现在这小子却已经有了戒备心,只要他一靠近,立刻退出八丈远。可惜啊可惜,如果能再看看他那副模样,心情应该会好上不少。
与顾笙正相反,沈般满心都是平静安定的。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初春时节的南方与北方并不太相同,看起来更加生机勃勃。还有他从未见过的花草,百卉含英,如同洒在碧水之上的点点星子,令人心动。
虽然顾笙突然变得麻烦,还需要他来照顾,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很不错。
见他自得其乐,顾笙觉得更不爽了。
“呆子,我还没问过你,这身厉害的功夫是谁教你的。”
“是我娘。”顿了顿,沈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补上一句:“还有钟文和。”
“那是谁,你爹?”
“……他只比我大六岁。”
“也不小了,和我差不多。”顾笙撇了撇嘴:“莫非他也是你的相好?”
“你在胡说什么?”
顾笙心道,看沈般那副惊悚至极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口苍蝇,还不小心咽了下去。
反应这么大,反而有鬼。
“你既然喜欢男人,总不会是一朝一夕之间发现的,年少时总该喜欢过什么人吧。”顾笙突然心情愉悦起来:“他教你武功,又比你大上不少,如父如兄,怀有孺慕之情、动心了也是寻常的。”
如父如兄?
没觉得。
想到钟文和的脸,再把它换到顾笙的头上,沈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可能,我从没喜欢过其他人,罗不思也是这样。”
“你一直提起的这个罗不思到底是谁?你喜欢的该不会是他吧。”
这一次沈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顾笙:“……”
大意了,一时不察,反被这呆子给套出话来了。
“你失忆了。”沈般肯定地道:“你醒来后不记得我的名字,剑法也不记得了,所以才会胡乱出招。”
现在才发现,反应够慢的。
“而且你很不对,出城后赶路了这么久,你都不觉得累。”
对沈般自己来说,徒步赶路就如同吃桂花糕一般轻松,毕竟从前他每日练功的强度比这还要多上几倍。可是顾笙走几个时辰就会隐隐显出疲态,所以他们先前一直骑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