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降低了一点高度,语气生硬道:“快点,回去了。”
背上的重量一点点压下来,俞庄嵁能感觉到她有意在收着力气,实际背起来,受力也没太出乎他意料——绝不轻巧,但他充分能背得动。如果不是因为腰上的伤口还没好透,牵动肌肉时伤口周围便一阵抽痛,他起身时肯定还能更轻松。
虽说负担加重了,但也的确替他挡了不少风,背上的肉与脂肪发起热来比热水袋管用得多。他顺势取暖,只听耳边轻声道:“庄嵁,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喂兔子,差不多的青菜叶,那只大灰兔子吃了你的,没吃我的,所以我赌输了,本来应该愿赌服输背你五十米,但我直接跑了。你记得吗?”
“忘了,那时候我才几岁……不过听起来像是你会做的事。”说着,他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嗯,应该是我以前坏事做多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悲剧。”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干脆说:“但这件事在你开始做坏事之前就注定了。”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介舒轻叹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在慢慢往下沉。
俞庄嵁一把将她向上托回原位,双手在她的腿弯握拳:“把我丢在路边的确是一件坏事,至于之前的那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再说了,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积德行善么?”
介舒反应了数秒:“你怎么知道?”
他侧头答:“那天我看见你给流浪汉买汉堡,还见过你刮光钱包捐钱。”
“你尾随我?”
他没接这句的茬,只说:“放心吧,像我这样作恶多端的人也许会受到惩罚,你那点事情远没那么恶劣。”
她蹙眉:“作恶多端?”
“但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说什么呢?你才几岁……”
“我爸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打理好几个片区的生意了。”他勾臂的力气加重,随着位置的移动,介舒原本虚扶着他肩膀的胳膊不得不绕到了他前襟。
“你以后要继续做这一行吗?”
“不知道。”
谈话间二人已行至门前,介舒跳落地面时才恍然惊醒:“你的伤!”
俞庄嵁被她突然提高的分贝震得耳膜发痒,手上依旧转钥匙,瞥她一眼,不悦道:“你反应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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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卫生间内烟雾缭绕,抽风扇将天花板下的白缕扬成了风球。
关宜同无意瞥到了马桶周边溅到的水渍,皱着眉用脚勾上了马桶盖,眼看对面两个男生都没主意,便先开口道:“你们想想,这是他们内部纠纷,我们没必要掺和,赶紧撇清不好么?”
季归豫把头发挠成了鸡窝,使劲“啧”了一声:“庄嵁平时可待我不薄,我觉得不能这样。”
“哎,那你觉得呢?”关宜同转向靠着门坐在地上的陈辛觉,捏着鼻子道,“你身上有股腌咸鱼味。”
陈辛觉知道自己头皮上快要结晶,闻到烟味更加反胃:“我跟他又不熟,那些事情我也管不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儿。”
“我去,陈辛觉,庄嵁借给你那么一大笔钱救急,还不够义气?”季归豫一手戳向窗外,仿佛俞庄嵁就飞在窗口。
“那是你没看见他们找我催债的嘴脸。”
“拜托……那点利息已经很低了好吗?要不是他打招呼,会是这个价?”
“你们是一伙的,我早就发现了。”
“你……”
声音愈来愈响,关宜同忙用手比了个暂停姿势:“外面还有个人呢,现在能不能别吵这个?投票吧,要命还是要义气?”
季归豫反驳道:“你这什么选项啊?我们有三个人为什么要怕他?你就不怕得罪了庄嵁,他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