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着急。燕修端庄道。
沉默一瞬。然后燕大和燕二都刷地站了起来。
燕修:我突然想到,家里的水炉子还在烧。
燕偈:我也是刚刚才记起,家里的马没喂。
两位皇子突然变作操持家务的好手。他们提起衣摆,礼貌地往四座一揖,随即便挎剑离席。燕伉茫然伸手:哥
燕偈回头拉他:行了,你家你家衣服没洗,对吧。走。
良斐出声点破道:是啊。三殿下,据卑职所知,这高禖祠去得越早,良缘来得越快。他笑容温恬,没有露出一丝故意让人下不来台的奸恶。
燕修得体又不失尴尬地笑:谢良大人,我等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讲究。还没等良斐再来一句杀人诛心的怪话,他已经带着两个弟弟鱼贯而出了。
待到三朵等爱的玫瑰走远后,良斐徐徐起身。他腰间没有佩剑,站起时却自有一股凶煞的威势。酒宴乐声又突然静默了。只见良斐对两边礼道:在下公务在身,各位大人,斐先走一步。转而便走到小粮几案前。他矮身,轻柔问道:小郎君不去高禖祠求姻缘吗?
小粮仰脸:啊,我也可以去吗?应芝僵直地跪在她身旁,垂头并不作声。
当然可以。良斐双眼眯笑时更显冶艳,并不是皇亲国戚才去得的。快些去吧,晚了可不热闹了。说罢,他对小粮点点头,便如来时一样劲步离开。
听见还有热闹可看,小粮又有了新的盼头,她拉拉应芝的袖子:应大人,在下可否去看看?
啊啊,当然可以。可以。应芝抬头,面色略有些苍白。他看着随良斐离去而重回逸乐的宴席,悄然松开了紧攥的双手。掌心已经有细微血痕。
燕修三人不敢在长街上纵马,午后人皆酒饱饭足,都拥聚上街头,锣鼓一声赛一声的炽热。吵闹之中愈显出太平不易之世的荣盛来。他三人匆忙换了衣服,挣出一丛人群时,肩膊胸口都沾了一些彩粉碎屑。他们忙着原地整理仪容时,一驾小轿轻巧地停在他们跟前。
又是才艳双绝靓盖三河的韦参大韦公子的悦耳声音:三位公子,这样行色匆匆往哪里去?他扇柄挑开轿帘,明绿的双眼在喜庆的街景衬托下,更见鲜丽。轿中一同坐着的还有他的弟弟,风流文弱韦勘小韦公子,也对三人一礼。
燕伉知趣,没有说话。他隐约知道大哥二哥都不喜欢大韦公子。然而燕修向前一步,气宇轩昂道:韦公子。我等去求姻缘。
韦参惊讶道:是吗。他带着弟弟从轿中下来,扇骨轻敲自己精壮的胸肌:好可惜,参机缘早定,此生不移了。不过,三位公子是去何处求姻缘啊?
城南高禖祠。燕修眉心微蹙如蜻蜓点水,一霎而过。他怎么也带扇子啊,学人精。
哦?那确实是个好地方。韦参和韦勘相视一笑,参原定与小粮一同前往的。但大公子,小粮她,仍然被羁押在您府上吗?您看,我身体本就弱,这几天又乍暖还寒,相思之苦实在捱得难受
差不多得了,现在让你下海叉条鲸鱼上来都不带眨眼的,还身子骨弱。燕偈揉揉额头。燕伉终于憋不住了,一定要问个问题才行:韦公子不是求姻缘,与小粮同去高禖祠又是做什么?
韦参露出计划通的微笑:啊,当然是求子(重音)了。仲春大会,本就是男女交往的大好时候。
虽然燕大和燕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恶心到了。燕偈呵笑:求子,好啊,好啊,预祝韦公子心想事成了。
多谢燕二公子,也祝您早日找到情投意合的心上人。韦参已经是满身大房的气度,大方地回礼,接着又转向燕修,低眉说,大公子,不知可否让小粮出来与参一会,小粮此时想必正凭栏思忆我俩紧依挽手的时光
不过事实说明,话不能说得太满,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