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中和民间都要举办春社。说是祭神,其实是娱人,找个尽力玩乐吃喝的由头而已。
但是,到底谁想出来的,这么好的节庆。燕伉笑,闻嗅着辨别空气里的饼子烤肉羔酒味,这样的日子,老饕有口福了。
口腹之欲,只是人欲的一种。燕偈握着折起的马鞭,轻轻在空中划了划,最早的时候,春社就是满足各色人欲的节庆。
燕伉愣一下:还有什么,什么人欲。
燕偈露出疲倦的微笑,刚才他在二堂里对阵两个情敌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在三弟这里掉书袋。他虽然摆着一副哈哈别让尊贵的你哥我在大街上公然开黄腔啊的犹豫样子,但还是嘴快地说道:就是那个的欲望。
燕伉:啊哪个?他开窍得晚,就算吃过了女侠的小香穴还是不甚明白男女阴阳的道理。
燕偈:交媾,懂了吗。上古时候春社的原型是大型群交野合活动,懂了吗。
应芝:啊,二殿下,您的王府到了哦。
燕二燕三齐齐低头。燕偈丝毫没给大家尴尬的时间,顽强地执着缰绳抱拳说:应大人,您在啊。
应芝微笑:是的,卑职一直随侍两位殿下到此。卑职的脚步轻,大约您二位没有注意。
燕伉已经紧张得耳朵都红了,抱着马脖子开始给鬃毛打绺子。燕偈注意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摇头,心道:愚蠢的三弟弟啊,这个有什么好害羞的,阴阳交合天地之理,有的人想体验还没有机会呢。想着,他又把目光投向马旁的应芝。
多谢应大人,这天还早,怎么担心我们两个的安危起来。我和老三从小顽皮,外头的通衢大街是跑惯了的。燕偈利落地翻身下马,与应芝对面。
应芝还是温煦的样子,把着腰间的宝剑道:两位殿下有超群剑术傍身,本不该担心。但还是因着最近闹贼的事,不得不再小心些。
燕偈坦然一笑:前几日还需要担心着点,但现在那小贼已经被带去我兄长的府上,严加看守。她有什么神通,这时候还能跳出来挟持我吗。
按理如此。但应芝低头,那日您与秋先生走后,那贼竟然撬动大牢重锁,大剌剌走出来,见着卑职,就强压在身下
燕偈沉默了一下。他回过味来,稳住情绪问道:那之后,她居然还乖乖上堂受审了?
应芝咬唇,微蹙眉道:是了。是卑职苦苦求她:她是大殿下交由我看管的,若是她在我治下逃走了,责罚不提,就是对大殿下也无颜交代。她本来已经穿好了衣服要走,听我泣不成声,也就回过头来对我说:好鸡子,为了你这根好货,如何也要为你上一回堂。老虎凳辣椒油,老娘她说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我下面受着就是。(小粮声明:冤枉,冤枉,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燕偈牵着马,沉默得更长。他带着抚恤受工伤的下属的口吻,郑重道:应大人,你受苦了。
燕伉在马上听了一厢不着边的监狱小故事,信以为真,激动起来:那大哥他现在岂不是危险了!不行,二哥,你随我一起去吗?我一定要去看看!
当然。燕偈应了一声,又踩镫上马。临行前他深深看了一眼应芝:应大人,保重。现在你是本王的第三号情敌了,恭喜你啊(暗暗咬牙切齿声)。
应芝面有忧容,对他们挥手:两位殿下,小心啊。
马蹄扬尘。应芝已经躲到街边,长身玉立,纤尘不染。他手掌贴着砰跳不已的心口,面上露出惯常的温和微笑,瞳孔却类兽般缩细。春社,小粮,我,交媾,野外,紧缚,鞭笞,刑具,呃,呃呃呃呃
今年的太社,陛下传你去观礼了吗?
韦豹倚坐在廊边,口中问着良政,却扬起头敏感地嗅嗅从墙外传入的各类食物热香味。
接到了。但我也可以称病在家。良政赤裸上身,从弓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