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金刚宝剑刺入他眉心。
巨龙从空中倒在地上,龙头砸碎了偏殿,金刚残像全露了出来,邰逸盘腿坐在佛像前歇着力气,那一击用尽他所有力气,硬是憋着一口气才不至于倒下,抓不住的剑掉在地上震起一片浮灰。
同时南风吐出一口血,萍姨的长刀直入他胸口又抽出,顿时摊倒在地,阵法碎了小鬼也知大势已去,四散奔逃被白泽带人一个个抓了回来。
四个判官早已在恶战中被损坏,化成墨迹落在石砖上。
刺眼的太阳破开云层一半照在上,一半打在他的脸上。
邢阳走过去抚上他明暗之中的脸,隔着手背在嘴唇位置轻吻了一下。
死不瞑目的敖婴看向的是他所站的方向,白泽已经开始指挥人处理敖婴的尸体了。
邰逸抚上自己的心脏,他能感受到大荒深处的龙冢,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地方,好像投石入湖一样泛起阵阵涟漪。
他侧头看向邢阳,说:“邢阳,我赌赢了。”
只要忍过抽筋拔角之苦,熬过这七世,他越是卑微越是可怜,敖婴越是猖狂,待到他反杀的那一刻黑龙一族能重新得到的生机也就越大。
天道向来是这样。
在荒无人烟的大荒深处,被一片死气笼住的森白龙骨中缓缓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就在阴影里。
南风像是早料到结局一样,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捆仙索绑他身上他也不反抗。邰逸示意邢阳给他扶起来,朝着南风的方向走去。
“南风,后悔吗?”
邰逸走到他身边坐下,抬手拦住了旁边想要护着他的激素鸡,他看着南风,南风也看着他。
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南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总要试过才知道,小妹就是撑着他活着的意义。
他还记得那天,小妹在痛苦中向他哭吼,她说,哥,我想活着。
就这五个字南风记了几百年,一闭眼就能看见小妹在雷劫中浑身是血的样子,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困住了他。
不光是他,困住了他们一家。
邰逸朝他伸手:“我看看小妹的残魂。”
南风示意他自己拿他脖子上的挂坠,邰逸取了挂坠仔细看着,这是个有些粗糙的狐狸卧趴样式的坠子,能感觉到里面封着的残魂已经碎的所剩无几。
哪怕南风真的求得了转生之法,怕也只是个痴傻的结果。
“邰逸,我愿意被镇在法云寺代替你的三宝。”南风说。
邰逸倒是不意外,说:“你可要想好了,你回牢里也许有机会赎罪,若是进了法云寺当镇物,你这辈子所剩的年岁里可是连佛塔都踏不出一步。”
若他还是九尾,怕还能活的时间长点,可惜了,一只仅剩三条尾巴的九尾狐什么风浪也掀不起来了。
南风说:“我想好了。”
邰逸点点头,跟白泽对了个眼神。
以前用他的三宝当做镇物,如今三宝没了自然要换其他的三个东西来代替,敖婴的龙骨,南风的真身,还有一个......
邰逸叹口气:“邢大爷,什么时候和南风上的啊?”
邢老头也没吱声,他俩对视一会儿邰逸抬手拍拍他胳膊:“我一直没骗你,我是真的不想搞什么叛逆,就这样吧。”
邢老头点头跟着白泽身后离去,萍姨擦着眼泪和他目光错开不愿去看他,他是开了神智修成人身的泰山石,有他镇在这邰逸是最放心的。
可惜了。
天已经亮透了,邰逸躲在树荫下摸了摸鼻尖出的汗,早上的日头最晒了,虽然不热但晒一会儿就会出一身薄汗。
他看着在场的人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