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宸撇撇嘴,淡漠道:“每次去都能闻到那姓杨的掌柜身上那股恋爱的酸臭味。”
钟姚:“……”
你这隐约透着羡慕又嫉妒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另一头的锦姚食坊内——
“啊啾!”
杨邱揉了揉鼻子。
旁边的袁嫂子关切的看过来:“冷了?是不是穿少了?要不上去加件衣服?”
“我没事,就是鼻子突然有点痒。”杨邱笑着宽慰。
又摸了摸后脖子,低声喃喃自语:“奇怪,怎么突然背脊发凉,感觉有人在背后阴我……”
说回这边,城门铺子的后院里。
因得等着掌柜重新做账不能走,钟姚和慕修宸便继续对坐在吊椅上闲谈。
慕修宸坑完杨邱,将桌上的笔山和狼毫笔推到一边,把桌角的小茶盘挪到中间。
钟姚见他想泡茶,伸手背贴了下瓷壶,发现里面热水只剩半温,起身提过瓷壶去厨房换了热水。
回来时慕修宸已将茶壶中起先泡的陈茶倒掉,换上了新的茶叶,接过钟姚递过的瓷壶,缓缓将热水注入茶壶中。
热气升腾,馥郁的茶香很快便在这一方小天地四溢开来。
慕修宸端起茶壶徐徐轻晃,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开。
他随口道:“昨日只顾着说闫清,都忘了问你这几年去了哪里,过的如何?”
钟姚正欣赏他泡茶,闻言视线从他手上移开,看到他的脸上,无所谓的笑道:“我这边也没什么可说的,这几年就跟着沧莱国的商队四处跑商,过的还好啦,认识了很多朋友。”
“沧莱国啊……”慕修宸低声重复。
外海群岛上的一个小岛国,难怪自己怎么样都找不到人。
他见钟姚眼神又落在他手上,不自觉微微蹙了下眉,心中有点不爽:总看我手干嘛?我的脸难道没手好看吗?
这么想着,却又故意将手上的动作放慢,将手指曲伸都做的无限风雅。
“为什么会跑到沧莱国去呢?”
他将钟姚杯中原来的冷茶倒掉,重新斟满热茶,长指托起递给钟姚。钟姚伸手接过,两人手指轻轻摩擦,慕修宸收回手,在袖中曲指捻了捻碰触的地方。
钟姚捧着茶杯喝了两口,才淡笑着开始讲这段经历。
“我当时从沛城离开后就去了京城,去投靠了苗爷爷,就是以前这里的苗家,你应该知道吧?”
慕修宸点点头。
“苗家收留了我,对我挺好的,我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苗家的商队要出商,我在京城待着无聊,便跟着去了。”
她似自嘲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有点低落:“如果当初没任性这么一次的话,也不至于后面几年背井离乡回不了家了。”
慕修宸因她的低落咬了咬后槽牙。
“那次去了东诏,起先一切都挺顺利的,谁知回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回鹘的人,我们当时在商队驿站,有好多个商队都在那里,他们冲进来便抢东西杀人,情况特别混乱。我当时没躲过,受了重伤,就……”
“你受了伤?”慕修宸倒吸一口凉气,猝然抬头。
“啊?”钟姚被他突然打断,愣了下。
慕修宸拧着眉在她身上看了圈,企图透过衣服看看她伤到哪儿了。
钟姚见他面色不虞,又故作轻松的说:“嗐,早就好了,没事的,也就当时稍微严重一点。”
慕修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失态,他慢慢靠回在椅背上,垂眸掩下眼中所有暴起的阴翳。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钟姚当时受伤了,否则她断然不会消失无踪让苗家人担心。
虽然早有猜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