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太皇帝又命御史台和刑部再次修订了律典,之后的隆安帝与如今的陛下继位后并没有重新颁布新法,而是一直沿用天启十九年时的律法,阁下却拿着天启三年的律典来说事,到底是谁贻笑大方呢?”
男人目下无尘,哂笑一声:“自作聪明,众所周知天启十九年的律典与之前并没什么差别,只是修改了一些细微处的措辞,民间参考律典时本就二者皆可用。”
“是没什么大的差别,”闫清平静道,“不过偏偏在商律篇中却有一处细微的修改,便是将‘管事丁男’改为了‘管事者’,你说巧不巧?”
“不可能……”男人显然不信。
大雍向来以男人为尊,朝廷没事怎么可能修改这种细枝末节?
其他人眼神交错,也似乎很是怀疑。
他们这些生意人,又不考科举,谁会真的没事抱着律典看,能将商律记个大概已经不错了。
“去找本新的律典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闫清拿起书册放在腿上,又在“天启三年版”几个字的位置敲了几下,失望摇头:“这商会的律典真该换换了。”
众人神色各异,本是想给人下马威的,却反被人奚落了,脸色都不大好看。
坐于中间位置的一人失去了耐心:“废话这么多干嘛?律典改了又如何?自古便没有女人入商会的先例,我还不信我们不让女人入商会就犯了王法了!”
“巧了,还真犯王法了。”闫清一手撑着下巴,笑言道。
“什么?”
闫清:“隆安十二年,先皇帝下令修订的《商律十九章》中多了一条,‘凡女子入商,权同于男,不可辱,不可鄙,不可轻,违者,轻则戒惩,重则入刑。”
众人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低声笑起来。
“真是,越说越离谱。”
“可不是,我大雍向来男子搏拼家业,女子相夫教子,朝廷怎么可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加这么一条?”
“编谎话也不编的像一点。”
……
闫清不为所动,抬眼看过去,那位秦老爷并没有跟着笑,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闫清收回目光,淡淡开口,话题又直奔八千里外:“诸位可听过天启十四年的那场天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