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选,但又不得不选,目光扫过各色各样的鞭子,林初最后选了一根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黑鞭叼在嘴里爬回去。
谢长庭接过鞭子,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甩了一鞭在林初的大腿上,淡道:“站起来。”
挨了一鞭的大腿立时泛了一道红,林初撑着地扶着腿站起来,不知道谢长庭又要作什么妖,要打就打,不能干脆一点吗?
谢长庭又甩了一鞭在林初的另一条大腿上,命令道:“转过身去,走。”
林初依言转身背对着谢长庭,才迈开一步,就又一鞭子下来了,差点把她打跪在地上,然后又听人道:“到墙边去,靠墙绕着这里走十一圈。”
走起来林初才发现,这密室真大,走一圈都够谢长庭挥个百来鞭了吧。次奥,那十一圈下来她腿还在吗?
“啊!”膝窝处被打了一鞭,林初趔趄了一下,随着一声痛叫扑跪在地,垂落的尾巴掩了半身。
很快,脚心也被扫了一鞭,随鞭子落下的是谢长庭冷淡的声音:“起来。”
林初吃痛地蜷起脚,咬着牙从地上撑起身站起来,从大腿到小腿已经累了不少道红痕,膝窝处也受了鞭,膝盖一弯便痛,走得更不顺畅了。
跌跌撞撞地走完一圈,林初亦不知跌了多少跤,膝盖都跌青了,白皙长直的腿上此时也红得触目惊心。
“啊!”脚心又挨了一鞭,林初颤着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继续走。
谢长庭的鞭子落得很随意,上一鞭与下一鞭之间没有固定的时间间隔,完全是随心而动。林初摸不准下一鞭什么时候会到来,常常被突如其来的一鞭打得失了稳当,摔个狗吃屎。
走到第五圈时,林初终于捱不住痛昏了过去,大腿后和小腿肚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脚心被鞭笞过的地方也肿了一圈,脚踝上的苍耳子嫩绿的尖刺上还见了些红。
谢长庭抬步走过,捏起趴在地上的林初的下巴,忽略人眼角的湿润,利落地给人喂了一颗回转丹。
缓缓睁开眼的林初在鞭子的催促下费力地爬起来,但是脚心一触地,一痛,还没站稳,就又跪倒了下去。爬了几次都没成功爬起来,林初伏在地上疼得倒吸气。
又一鞭子扫过肿起的脚心,林初整条腿都颤了颤,身子伏得更低了。
身后传来一道讽凉的声音:“怎么,从王府到南鸣山十一里路走得,这区区十一圈就走不得?”
噢,原来十一圈是这个意思。但她又不是走着去的,是叶冉带她飞奔着去的。不过这话林初不能说,说出来只会死得更惨。
无法,林初只得咬牙忍痛站起身用脚尖走路,尽量不让脚心触地,但这样走的缺点就是不稳,鞭子一带就容易倒。歪歪倒倒又走了一圈,林初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脸上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一鞭扫过脚踝上的苍耳子,尖刺扎入皮肉,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走不动便爬。”
林初撑起手,一滴水光顺着脸颊滑落,洇入身下的地毯。爬的时候,苍耳子的尖刺滚压着脚踝上的一圈皮肉,腿弯处也疼得厉害,一挪膝便是一阵痛,从上到下,又从脚心到头皮。
也不知是第几圈了,大概有九圈或十圈了吧,林初又一次昏过去了,无知觉地趴在地上,然后又一次被药醒,直面悲惨的人生。
林初感觉她的腿已经不是她的腿了,腿上的鞭痕重重叠叠,不破皮却能将痛蔓延到皮下,似火烧,似虫咬,密密麻麻地袭上她的感知神经。
屈腿亦变得十分困难,一弯腿就跟要被人锯开了一样,一半是痛的,另一半还是痛的,而中间是痛的极点。
一鞭带着不同以往的风劲呼啸而过,啪的一声落在那红痕遍野的大腿上,被鞭子吻过的地方在鞭身离去后乍然撕裂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