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缓缓往外漫，搔得小臂皮肤有些痒，于景澜单手掬起水，一下一下往祁望小腹上浇，动作迟缓又色情。
“说话。”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垂着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十分中意的艺术品。
祁望还是垂眸，一声不吭。
于景澜猛地支起身子，带起一阵剧烈的水声，男人的指尖从祁望喉结处一路向下划到小腹，然后又缓缓俯下身子。
“…还是不肯说的话…”
“那今天哥哥带你玩点刺激的。”
眼看于景澜那张好看的脸就要贴上自己刚释放过的分身，祁望头皮一麻，猛地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
他头脑一热，倏地捧起了男人的脸，水花四溅。
“…不行……”
浴室里的雾气缓缓蒸腾，两人身上都起了层薄汗，少年纤细的指尖捧着男人的脸，发稍的水滴在水面上发出飘渺的低响。
于景澜抓住祁望一只手，侧过头用唇贴在少年手腕内侧，目光有些委屈，倒像是他在渴求安抚。
男人看着祁望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行？”
祁望只觉得手腕一阵痒意，蹙着眉想把手抽回来，“…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话说出口祁望就怂了，堪堪又开口，“…脏。”
“不嫌弃。”
祁望是在受不住他这么磨，他在于景澜面前本就脸皮薄，偏偏于景澜就这么吊着，极致暧昧下就是不挑破那层纸。
“…你放了我吧…别玩我了…”
于景澜沉默了良久，几不可察地轻吐了一口气，
“祁望，你就这么爱憋着？”
“心里有事就说，改改你这性子。”
祁望看着自己被男人握着的手腕，却终究没舍得抽离，他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今天…我真的不想说。”
于景澜看了他一会儿，摸摸祁望湿哒哒的头发，又一把将少年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祁望可以毫不吝啬地向周边任何人坦白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却绝不可能向于景澜透露一分一毫。但或许他有足够底气相信于景澜，相信男人会在不言之中懂得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固执又别扭，脑袋里的那根扭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景澜给了他恃宠而骄的资本，少年在诚惶诚恐中静静舔舐甜蜜。他不懂得怎么去爱，也拙于表达，而于景澜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不完美，为他铺好台阶，悉心引导他一步一步改变。
祁望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发不可收拾地沦陷，因为于景澜是他跨越性别也要爱的人。
即便前路虚无黑暗，他也无法拒绝。
他也会在某个飘渺的夜里，思索自己为什么值得，为什么值得于景澜的好，想起自己那些暗淡无光的过去，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凭什么值得被救赎。
祁望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大梦了一场，醒来一切还是会晨雾一般消散，他也不会遇见这样一个特别的人。
祁望坐在床边，于景澜为他吹头发，男人的五指插进祁望发间，轻轻拨弄着。祁望眯着眼，在无数次同自己内心的抗争之中，他在这一次选择妥协。
“头发随主子，软得很。”于景澜笑笑，摸摸祁望的头。
少年却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仰头看着于景澜，眼里的坚毅如有实质，让男人为之一顿。
“于景澜，还有三天我就开学了。”
于景澜缓缓眯起双眼，像是猜到了少年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祁望看着他，“…做吗？”
于景澜呼吸一滞，太阳穴止不住地猛跳，语气却还是平缓，“你今天累了。”
“现在不，以后就再也不了。”祁望抿着唇，